“不清楚,不过看他剪短了头发,应该是留洋回来的吧,难道是西式剑派?”
这一句,立刻引起一片嘘声,对于新选组来说,剑道这种东西,当然还是本土的最好最强。
被嘲笑了的沈瑶根本没注意听这些队士的话,她还在默默的运气,运了半天……
摔,说好的身体记忆本能反应呢?
怎么时灵时不灵,又不是段誉的六脉神剑。
现在她要怎么办,继续在这里摆造型吗?简直要逼死尴尬癌啊。
“小子!你怎么还不动。”对面负责入队测试的队士看沈瑶半天不动,冷着一张脸只盯着自己手里的竹剑,连头都懒得抬,像是对他完全不屑一顾似的。对于沈瑶这种目中无人的傲气,他怒从心起。刀口舔血的汉子,还能指望他脾气多好吗,“是不是不会动,像个娘们似的磨叽。不会的话,就干脆滚回家种地好了!”
他的话,立刻引得围观的队士一片哄堂大笑。
负责验证入队资格的土方岁三没有笑。
本来,只要队长点头,就可以让沈瑶入队的,根本无需副长亲自出马。但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昨天吐血发病,现在还被强迫躺在床上,所以就由他来代劳了这事。
其实别看土方岁三有些生人勿进的冷,但其实也有些好奇心,拿着那样身份证明的沈瑶,到底能使出什么样的剑术。
现在见到人以一种从未见过,像是外行人似的拿剑姿势站在半天不动,有着如刀削般轮廓的汉子,也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他难道不会用剑?
不,不可能,那位大人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就算沈瑶身份特殊也不会。
没办法,只能说,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看在全国单人男子剑道冠军的份上,给沈瑶伪造的身份是妥妥的配得上冠军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个换了芯的冠军。
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那些伪造这个身份的工作人员要抱头痛哭了。
被说像个娘们似的,沈瑶心底没有半分波澜,什么像娘们,她表示自己本来就是娘们,磨叽又怎么了,出门必化妆好吗!不是,出手要找找感觉好吗!
可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感觉,沈瑶面色平静的抬起头,看对面明显已经相当不耐烦,不停的用竹剑敲击着地面的新选组队士,“你出手吧。”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的本能是防守反击型(大雾),看来只能让对方先出手了!
沈瑶说话的声音比不高,平平淡淡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清隽面孔,若是换个地方,大概要引起妹子们的尖叫了,不过很可惜现在,对面的队士只感觉到了挑衅,目空一切的挑衅。
叔可忍婶都不可忍!
“呀!喝!”随着一声极具气势的大喝声,被激怒的队士含怒出手,虽然手里拿得是竹剑,也劈出了势如雷霆的力道。
日本的剑道,最重一个气字,以气势压倒对方,是很多剑士甚至能在剑术不如人的情况下,赢得胜利的关键。若是气势上输了,那多半就下场凄惨。
在竹剑当头劈下,命悬一线的瞬间,沈瑶动了,她不退反进,脚步上前的瞬间,俯身扭腰,手里的竹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
那名队士手竹剑,几乎是擦着沈瑶的身体砍下,剑势到底,本该是再次变招出击的时候,此刻却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姿势僵硬又古怪的立在那里,却不敢乱动分毫。
沈瑶压低身体,反手持剑,竹剑的剑尖,正好险之又险的抵在这个队士的咽喉处。
少年顺着剑身延伸的目光,锋利如刀尖。
这才是被逼迫到极致,自然而然引发的,数十从未有过倦怠的练习外加绝佳的天分,所孕育出的站在全国顶端的剑术。
“你输了。”沈瑶回身收剑,脸上的表情仍旧平淡无波,并不像赢了这场比赛似的有任何得意洋洋的感觉。
“啊,嗯。”那名队士这才放松下来,退后一步,收回剑。
刚刚那一瞬间,这少年的气势立变,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后发却能制于人。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却让这名队士莫名的有了种像是对上冲田总司的感觉。
难道因为都是这种年少才高的关系吗?
摇了摇头,他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辩解的,他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剑术上输了,做人上便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