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看在两人一个是女孩子一个是小孩子,哪怕是队士犯错,也不涉及家属的份上,不然新选组的人可不会对两人这么客气,只怕是直接押解回驻地了。
近藤勇看着沈瑶现在的脸也觉得有些新奇,这么像的兄妹可不多见,就算是同时出生的双胞胎,也少有这么相像的,看这小姑娘的年龄,应该是和之前那位一般大小的,那就是很相像的双胞胎兄妹了。
视线转到清水身上,近藤勇虽然表面上不露声色,不过也知道这位才是引发这一系列事情的关键。
所以到现在政治上已经比之前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局长大人,也没有打算废话的意思,而是单刀直入的询问,“被你们两个称为哥哥的人,都是我新选组的队士,上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来说?”
沈瑶到底年纪大些,又下意识的有些护着清水,闻言便是开口,“近藤先生,让我先来说吧。”
近藤勇看了看她,随即点头,他是真心欣赏这小姑娘的哥哥,现在听闻人已经死了,也有三分惋惜。
虽然那个少年确实是隐瞒了事情进入新选组的,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新选组的事,隐瞒的也是私事,哪怕确实有违反局中法度的地方,但现在人都死了,所以并不能太过于妨碍近藤勇的观感。
于是沈瑶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她自己之前作为少年时说过的说辞,这次说得更是详尽了点。
清水是某位家族的少主(?),而藤原,也就是大和守安定是他的家臣,两人擅自离家。因为是世交,所以她的哥哥受到清水的家族拜托,来寻找离家的孩子。而当时家族的使者就是三日月宗近,结果却发现藤原加入了新选组。
她的哥哥当时虽然确实是一心加入新选组,却不能有负故人所托,自古忠义两难全,没办法之下,还是帮着那位使者出手要捉回离家的孩子。结果,遇到前来的冲田总司,才起了冲突。
到最后,她哥哥败在了冲田总司的刀下,就在这个时候,久不见少主回归的家族派来了其他人。
那些人是家族训练有素的忍者(?),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带着所有人的。
她哥哥本来不打算这么离开,一定要回新选组请罪的,结果没想到直接就此昏迷了过去,最后伤势沉重,一命归西了。
讲述的途中转换表情无数多次,讲自己的哥哥如何内心挣扎,却不得不有负新选组的时候,那种痛心疾首的沉重表情简直让人感同身受。
说到最终哥哥哪怕躺在病床上,也始终惦记着要回新选组请罪的时候,那种悲痛欲绝的样子,完全可以让闻者落泪。
清水听到沈瑶讲忍者的时候,就已经低下头,他怕自己忍不住嘴角抽搐。果然他和姐姐之前还是有差距的啊,只有姐姐才能把这么听起来就玄幻的说辞说得如此的真实诚恳,他都差点信了。
再等听到沈瑶在哪里无限拔高自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时,清水只能死死的抓紧着自己的衣摆,浑身颤抖着。
姐姐,你这样毫不羞耻的说自己真的大丈夫?
好吧,虽然你这样说过之后,确实能让现在的我们少受牵连啦。
清水的样子看起来那么悲伤,低着头小小的身体在颤抖着,近藤勇听了沈瑶的话,又看了清水的表现,心底其实已经信了八成。
先入为主的,他一直觉得那样高傲的少年,不会逃脱承担自己的责任,结果,没想到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过虽然大部分是信了,近藤勇还是在沈瑶说完之后询问了清水。
清水早就酝酿了半天,现在强忍着悲痛呆起头来的时候,泪水已经糊了满脸,看起来痛不欲生,“我,我对不起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以为……”他说着,使劲往地上一趴,大哭出声,“我不想他死的。”
开始,还有些假哭的味道,越到后面,清水想起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折断的大和守安定,越是哭得声嘶力竭。
如果,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他的安定,又怎么会折断。
那种悲伤的哭声,才让人从心底泛出凄凉来,连近藤勇这种腥风血雨里走来的人也有些不忍,“孩子,别哭了。”
连一直跪坐在近藤勇身后的冲田总司也微微偏过了头。
沈瑶大概也明白清水说的意思,她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的拍了拍清水的后辈,“近藤先生,您想询问的两个人,除了我哥哥之外,还有他的家臣吧。回到家族之后,”沈瑶顿了顿,连她的神色也真正黯了黯,“他的家臣,因为有罪,也已经受到家族的处罚,现在也……离开了。所以对不起,您的两位队士,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