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情嬴政也是非常的委屈了,不是他不想选酿酒,而是他根本没得选啊!当时白起是抛给他们一人一个书简,谁让他拿到的是食谱呢?吕布才不会那么好心把他手里酿酒的方子给他呢!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竞争对手!把自己手里的书简给对方,不是资敌是什么?他可不敢肯定吕布会不会做饭,万一他做饭贼溜怎么办?而且当时要不是他警醒着防了吕布一手的话,说不定连他手里的食谱都被那个傻大个臭不要脸的顺走了!
这边贾诩正在为他熊熊燃烧的府邸默哀,另一边嬴政也是心情十分暴躁。其实嬴政与某些五谷不分,只知肉糜而不知野菜的骄奢之辈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嬴政绝对已经算得上当年的战国贵族中的一股清流了。毕竟当年在赵国为质时,如果不是有肖涯救济,嬴政吃的真的不比那些仆从好多少。
而且,虽然这辈子有肖涯提供各种好吃的,但是谁让嬴政是重生的呢,所以固然这一世没有吃什么苦,但这个嬴政也是曾经自己亲手侍弄过吃的的。毕竟哪个缺衣少食的孩子没有掏过鸟窝做过烧烤?虽然说他的手艺绝对说不上多么好,但是至少也是能够入口的水平啊!
可是嬴政没有想到……做菜竟然那么难!而且……嬴政面对着眼前的水面,看着倒影中自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印子,嬴政拒绝思考自己在旁人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讲道理,绝对是这些火灶有问题!明明他以前用篝火煮汤都没有发生这种爆炸!QAQ他肯定命中和火反冲,等君房回来他一定要找君房算上一卦!
嬴政一边恶狠狠地想着,一边抬手擦了一把脸,然后……“啊啊啊!”“嘭!”等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嬴政双目通红地从水池中爬上了岸,即使已经洗了好几遍了,甚至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但是他的眼睛还是被辣的抑制不住地往外淌眼泪。
嬴政一边“哭”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见鬼的麻婆豆腐!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发明这种菜?!”
嬴政这边虽然不顺利,但是吕布这边也不见得怎么顺利……只看这满营的死寂就知道进展有多么的不顺利了。
整座大营只有吕布在哼哧哼哧砸麦子的声音。因为白起说了不准任何人帮忙只能自己动手,因此吕布连酒曲都决定要自己做。索性为了过冬,再加上近几年许都的农业确实搞得不错,这才让他有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收到那么多足够酿酒的粮食。
而且酿酒的器具也是吕布比照着城中酒坊的器具,硬生生两天两夜没睡才做出来那么一套合用的器具。做好了器具,收罗好了粮食,倒头睡了半天之后,吕布便当即开始了他的酿酒大业。那可是个力气活!想要把那么多粮食捣成可以酿酒的浆汁绝对不是一项简单的活计。
那一声声的重捣声一直从昨日傍晚响到了今天烈阳高照。直把整座军营里的人都吵的夜不能寐。不过因为这两天吕布疯狂搜罗粮食、跑酒坊的动作,再加上近两日许都城中几乎一日着上三四次的火,营中的将士们也都大概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家将军好不容易有看上的人了,在疯狂追求,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不会给吕布拖后腿。而且如果不是吕布不让他们插手,就连器具以及粮食的问题他们说不定都能一起包干了。
可是……他们支持自家将军追人,也不代表他们能长时间的忍受这种噪音攻击啊!不让人睡觉这简直比酷刑都让人难受!顶着一对黑眼圈站在校场旁听着自家将军一声一声,仿佛声波武器一般捣粟声,高顺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这下更加没有表情了,周身散发出的怨念的气息足以让所有打着哈欠经过的士兵们退避三舍。
“将军。”高顺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唤道。
“何事?”吕布头也不回地敷衍地应道。
“停一下吧,会(chao)累(si)的(le)!”高顺表面关切地劝阻着,但是他开口之后便显得有些僵硬扭曲的表情显然并不是那么说的。
吕布此时生怕嬴政比他更快,因此连头也没抬,自然也就看不到高顺的一脸菜色。吕布不以为意地回道:“无事,不累。”
吕布话音未落,“咔嚓”一声,吕布的动作不由一僵,高顺的冰山脸也不由抽搐了一下。吕布沉默了两秒,随即提起被他一不小心捣碎了的石臼面无表情的扔到一旁,抬手从另一边又拎起一个新的石臼。拿新石臼、倒粟米,吕布的动作十分熟练,行云流水,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