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这能耐真大……”
“棺材一抬出来……爸!哭错了重新来,妈诶!我还没嚎够呐!你把我带走吧!”闭上眼哭着嚎着,苗阜把手抬到耳边,砸起那个想象中的棺材板。
王声看着他直摇头。“真能演阿你……”
“这跟大家说一个倒霉的事儿,老太太走太急这个棺材没有刨干净,有个木头茬子留在那。一撞过去……妈诶把我带走。咔!”苗老师还在起劲地表演撞棺材呢,动作突然就一僵。
“头发挂住了!”
“我可不去诶!”
王声十分嫌弃地一把推开他。“行行行打住吧!你这样的谁要阿……”
“我!”台下已经有喊出来的了。
“诶?”王声顺着声音看向观众席,那片坐着一大群红红火火何厚铧的狐狸,“大家真是热情,这样虚情假意的都要。”
“承蒙大家错爱,其实,”苗阜两只手一揣,特别坦然地说,“有王声老师要我就足够了。”
真是上天入地这么些个说相声的里头,独要了你这个地包天。王声瞄他一眼没有接这句,反正自己不说他也明白。“少跟人前头嘚瑟。赶紧回来你还没说完呢。这儿媳妇哭婆婆虚情假意我信了,还有一句姑爷哭丈母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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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姑爷哭丈母娘更假了,野驴放屁嘛。”
“这几个意思阿苗老师您给讲讲?”
“这儿没有外人阿,”苗阜向身後一指,“我们那就有一个阿,大家别出去瞎说。因为这都是真事儿。”
“这什么道理!”
“说出去影响不好嘛。”苗阜点了点头,“我就不在这里透露他姓名了,大家伙儿知道有这么个人就得了。说李俊儿那个丈母娘死的时候阿……”
“你这不是说出来了吗!”王声指着他抖手腕,“还有什么叫「那个丈母娘」阿,他有几个丈母娘?!”
“这你别问我,问他自己去,就丈母娘过世这事儿他给他老丈人随了多少趟礼。这都是事实如此阿,他老丈人就这么一个爱好你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王老师恨不得当场从台上走下去。他在台上兜了个圈,回来把手搭在苗阜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开导他。“说相声你别老说这么多实话阿,给人留条後路。”
“接着说阿,李俊儿那个丈母娘死的时候他正跟家打游戏呢。”苗阜双手一摆做了个敲键盘的姿势,“不知道是魔兽还是撸阿撸,正跟那狂敲键盘咵嗤咵嗤……”
王声担忧地盯着他的动作。“这键盘怕是要敲碎了吧……”
“他妈过来了,”苗阜换了副严肃的表情,“李俊儿,你丈母娘死了赶紧去。”从这刻他开始顺利地一人分饰两角,下一秒扮李俊敲着键盘斜一眼身边,满脸嫌弃,“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转个角度,苗阜变回李俊的妈妈,“不去人家笑话。”角度再变回来接着扮李俊,“笑话笑话吧反正我听不见。”
王声嘿了一声。“这孩子心真宽。”
“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去哭两声!”苗阜表情一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哭不出来,回头再笑出来。”
“像话吗!”
“这熊孩子赶紧去!”
王老师在一旁继续搭腔。“对呀,这必须的。”
“真不会,我不知道怎么哭!”苗阜游刃有余地在两个角色之间切换,“这有啥的,妈教给你!”说着他一把揪过台上的手绢来,“你拿个手绢叠成方形,能遮住脸就成。你捂住脸直奔胡同,一进胡同就开始哭,谁拉你也别起来,等开饭的时候再起来。”
“这这这,这管用吗?”
“当然了你开玩笑呢!”苗阜洋洋自得地一摆手,“你妈妈有经验!当年你奶奶死的时候,棺材板一抬出来,你妈把这个头发一散开,扑过去,妈诶!”说着胳膊就让王声给抓住了。
“刚说内个就是您吧。诶哟……”
“万物皆此一灵!这都是哈数!”
“行行行,那李俊儿照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