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七扭八拐地走过几条小巷,然后来到了一家看上去相当普通的旅店。鼻血虽已止住,但我此时的脸上除了血迹外还糊了不少风沙,伊路米身上看上去比我干净得多,但从他不止一次掸衣袖的动作我猜测他可能也觉得不太舒服,毕竟那些沙粒可是很咯人的。
“几间房?”老板娘是个看上去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左手捏着一只烟一边陶醉地抽了一口一边懒洋洋地打量我们。
“一间。”
“两间。”听见我们截然不同的回答,她似笑非笑地在我和伊路米之间徘徊了一圈。
“一间标房。”伊路米根本不理会我抗议的眼神,当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的黑卡时我就乖乖闭嘴了,原因是直到昨晚出流星街后我才发现自己把之前紧揣在兜里的唯一一张银行卡给弄丢了,身无分文的我虽然可以选择离开伊路米就地打劫,但让我放弃眼前现成的移动金库显然不符合我一贯的生存原则。
“你…很不错。”老板娘伸手递出钥匙,压根不在乎伊路米的冷脸反而向他投去了一个挑逗的眼神,那种赤-裸-裸的暗示让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做了一遍操,默默挪开两步离伊路米远了点,在下一秒却被对方要求跟上。
房间在二楼拐角的最后一个房间,里面看上去还比较干净,两张床整齐地被摆放在墙各一边,我皱着眉拉了下衣角想说我先进去洗个澡结果那个男人居然先我一步踏进浴室啪地关上了门。
“…洁癖男…”抽了抽嘴角我坐在窗边的座椅上等,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我现在跑了他会不会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追,那应该会很养眼吧…小猥琐一把的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伊路米.揍敌客…真是个奇怪的人。”重生在这个世界之后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居然会让我觉得有一点点的安心和可靠。
“…或许我该顺从一次自己强化系的直觉?”脱去皮鞋我抱着双腿把头搁在膝盖上自言自语地说着。
伊路米洗澡很快,没过多久他就顶着一条毛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没有多说一个字就那样在他身后走了进去,我想现在的更需要的是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而不是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身上。
因为洗得太舒服一不注意我就忽略了时间,结果等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已经至少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当我看见靠墙的单人床上放着的崭新黑色蕾丝连衣裙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那个人出去了?我一眼扫尽房间各个角落,在窗前的小桌子上还发现了一份食物。
擦干头发把浴巾解下扔在床上,我随意地套上那件连衣裙发现居然尺寸正好,更为羞耻的是他居然连我的内衣都一并准备了…这个混蛋,是去打劫了女性用品商店吗?拍了拍自己莫名发烫的脸颊我走到小桌边低头怔怔地看向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蔬菜粥…
我真的要相信他的好意吗?收回伸向半空中的手,叹着气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碗诱惑着我肠胃的食物。透过窗户我看向楼外,零零散散的雇佣兵们勾肩搭背地用刚摸过军刀的手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往街外走,从未尝过刀口舔血的人是不会懂得那种醉生梦死的美好,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他们要喝最烈的酒、要睡最艳的女人、同样也要饮最热的血…
“…相比之下可能揍敌客才是另类。”如果所有揍敌客都像这个叫伊路米的男人一样的话。
我出了一趟门,然后带着一些食材向楼下的老板娘借了厨房,鬼使神差地在端着两人份食物上楼的时候,我向她打听了下伊路米的事。
“呵呵,他是我的老客户了,放心吧虽然我一直很想勾引他不过至今没成功过~”我被老板娘的直白和误解弄得有点尴尬,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表现在脸上,只在她想再从我这打听什么的时候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往楼上走去。
“对了。”在我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忽然又笑意盈盈地说道。
“一个小时前他让我替他准备一份有助于消化的食物,后来我自己随便做了份粥并以30万的价格卖给了他,这份食物…想必是给你准备的吧?”她一脸‘成人之美’不用谢的八卦表情差点让我的表情破功,一碗破蔬菜粥你敢卖30万?怎么不去抢…
再度回到楼上的时候,我一边吃着自己做的炒饭一边盯着那碗早已凉透的粥,很久之前就决定不再为他人波动的心一时间有些百味参杂。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明天一早就离开吧,至于去哪里等留到明天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