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厄的绿眸闪着可怕的光,它甩着尾巴,巨爪踏过街道,而金狮犹如守护者般威风凛凛地坐在离这骷髅军队最近的一家普通人的房子前,冷眼瞧着它。
在军队通往彩虹桥的时候,海拉仍然站在大殿前,伊蒂欧站在她的身边。
海拉伸出手,抬起的手掌中,一个黑色花瓣的花凭空出现,海拉将那朵散发着幽暗气息的花朵递给了伊蒂欧。
“你如果遇到了走投无路的状况,可以捏碎这朵花,我会感觉到它的力量。”海拉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摆平的。”
“你是说——杀过去?”伊蒂欧接过这朵花。
“如果你非要这样说的话。”海拉不太在意,“你不会用,对吧?你不希望我大开杀戒,哪怕是你的敌人。”
“如果我想你了,我或许会用。”精灵公主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小心地将这黑色的死亡之花收入了自己的手链。
“走了。”海拉说。
“去吧。”伊蒂欧说。
一切仿佛数千年的那一幕重现。
只不过,这一次海拉不用跳水离开,海拉也不用再看到伊蒂欧因为可能不会再见面而伤感的面容。
她们两个注定是截然不同的,伊蒂欧会在一个地方不厌其烦的呆上数千年,而海拉属于整个宽广未知的宇宙。她们不同,但也因为这而互相平衡。
或许上古之神早就料到数万年后的今天,所以在不同的宇宙中,极致的黑暗和极致的光明才一起降生于世界。
正如海姆达尔从宇宙中得到的那条上古信息——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两者永远并存,互相制约。所以,在这个宇宙里,能够和海拉的黑暗产生平衡的,也只有伊蒂欧的光明。
伊蒂欧没将海拉送到彩虹桥,她只是站在宫殿面前,注视着海拉远去。
送海拉的人竟然是索尔。
当这对完全相反的姐弟穿过彩虹桥,来到海姆达尔的瞭望室内时,海拉终于回过头,看向了索尔。
“你现在可以完全放心了。”海拉淡淡地说,“我答应你三百年内不去动世界树中的国度,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三百年后——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索尔沉声说,“三百年后,我定会成为一个与你势均力敌的人。”
海拉哼笑一声,意味不明。不知她是在不屑索尔的大话,还是相信索尔的能力。阿斯加德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索尔三百年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是不可预知的。
海姆达尔打开传送门,从圆形的漩涡中卷起来风。
海拉转过身准备进去,索尔却叫住了她。
“你准备去征服那些反派,你知道一个叫灭霸的人吗?”索尔问。
“有所耳闻。”海拉道,“怎么?”
索尔迟疑了下,“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如果你遇到了他——”他停顿了一会,还是说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打赢他,如果你真的发现了灭霸的踪影,可以与海姆达尔通信,到时候我可以加入,或许这样胜算会大一些。”
漩涡的风卷起海拉的黑色长发,她注视着索尔,缓缓扬起了眉毛。
“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她缓缓地、用怀疑的语气说,“我以为奥丁的儿子,不应该做和精灵一样的蠢事,比如担心自己的敌人。”
“你是我的亲生姐姐,虽然你是很糟糕的那种,”索尔扁起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认真地看向海拉,“但你仍然是我和洛基的姐姐。”
“天啊。”海拉翻了个白眼,“可怕的金发正义人士。”
她转过头,向着传送门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她侧脸看向索尔。
“你们在‘不知好坏泛滥的同情心’上面,还是蛮般配的。”
索尔愣住了,隔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他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亲爱的,我又不是瞎子。”海拉嫌弃地说。
在这一刻,两人仿佛是真正的普通人家的姐弟、没有杀来杀去的隔阂的那种。
“她是一个很孤独的精灵。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海拉说,“就别离开她。”
索尔一怔。
海拉又向着漩涡走了几步,她来到边缘处,又回过头,她的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