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意义,因为——”
索尔本来想说因为他关心她,怕精灵在这动荡的地球中受到伤害,可不知道怎么,平时他总能很轻易地对伊蒂欧说些他在意她、关心她的话来引她的害羞反应,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心中想着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
那些话压抑在嗓子里,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
“不管你怎么说我,我都已经看到了未来。”他说,“伊蒂欧,跟我走吧,去阿斯加德,那里会很安全。”
“厌恨在这里,我就不会离开。”伊蒂欧在索尔意料之中地拒绝了。
“那你想怎么办呢?”索尔道,“你我都知道未来地球的大战不可避免,难道你想像是个神一样,阻止战争吗?我猜你不会这样做,否则精灵族的时代也不会延续那么长时间。”
索尔的话是有道理的。精灵族一般不会参与世界的普通战争,他们活了太长时间,知道有一些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活得越长,精灵们便会越明白,这个世界永远都在和平与战争中来回反复,即使救了那些人第一次,几十年、几百年后,他们的子孙也会再次掀起战争……所以,阻止战争是多么无稽之谈的事情啊。
伊蒂欧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坐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忧愁。
“你知道厌恨是我的责任,而它与那些活在愤怒中的人类是相辅相成的,他们让它壮大,而它又反过来煽动他们的仇恨。”伊蒂欧慢慢地说,“如果厌恨不在,或许一场战争的规模会小很多。是我将厌恨带到这个宇宙、这个星球来的,我不能将它扔在这里,放任地球人自生自灭,自己不管不顾的离开。而且……”
精灵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这是我第一次交到异族的朋友。”她说,“他们对我很好,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索尔的头很痛,伊蒂欧本来就是一个自我信念很坚定的精灵,他根本无法说服她。而且,伊蒂欧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更别提她曾经也是一位君主。他要支持和拥护她,哪怕他知道伊蒂欧的选择十分危险。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索尔无奈地说,“我能做的,就只能像一位骑士一样守护在你的身边了,我的公主殿下。”
伊蒂欧便松开了紧皱的眉尖,眉眼间都露出柔和的笑意。她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索尔微乱的头发。
“你看起来紧绷很长时间了,你应该好好睡一觉。”伊蒂欧说。
“我不困。”索尔说。
——他还要去找复仇者们说一说这件事情呢,他和x战警的那些人不太熟,或许复仇者们会从他的幻境里看出什么东西来。
伊蒂欧的手指抚弄着他的头发,逐渐搭在了他的额头上,索尔很喜欢伊蒂欧偶尔对他的触碰,但事关未来,索尔想要现在就去面见其他复仇者。伊蒂欧的手指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能量波动,仿佛是温柔的海水在不断地轻拍他的精神,索尔感觉自己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提不起精神来。
“我……我得去和他们商议一下……”索尔断断续续地说。他的头像是小鸡啄米,不断地点着瞌睡。
“好好休息一下吧。”伊蒂欧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
索尔努力地想抵抗,可他抬不起精神来,三秒后,他的眼前一黑,直接昏睡了过去。
——
索尔睡了很长、很好的一觉,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放松了。
如果认真算起来的话,似乎从几年前母亲去世开始,索尔就很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候了。母亲去世、奥创危机、九大国度混战、洛基逃狱、奥丁开始衰落、奥丁死亡、海拉危机……这些年来,一个又一个的事件叠加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索尔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得要命,精力充沛。他伸出手,伸了一个十分舒服的懒腰,这才睁开眼睛,然后他吓了一跳——复仇者们齐刷刷地蹲在他的身边,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注视着他。
“你们干什么?”索尔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兄弟,你这是什么追女孩的套路?”猎鹰说,“你知道你在伊蒂欧的房间里睡了多久吗?”
索尔这才恍然想起睡前的事情,他撑起自己,果然发现自己在伊蒂欧屋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