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至少我这个商人手里就攥着个馆驿。”夏云昭笑了声,转头看向苏驰:“姑娘可愿意赏脸小生的生意?干净舒适又安全,走江湖的不二之选。”
“也好,我初来乍到,也懒得再找了,既然你推荐,我不妨就给你捧个场。”
等住进了夏云昭手下的馆驿,苏驰才知道他是如今朝廷上最得脸的皇商,皇家大多的吃穿用度都是他来采办,这元都城里,恐怕没人能在财力上与他比肩。
“没想到,你藏得还挺深。”
两人相识一场,夏云昭就总是借着查账的功夫来和苏驰把酒言欢,因为早年都是要闯南走北,江湖上的事两人都很有一番聊头,便愈发的合拍起来,也是那时候的苏驰有点迟钝,只当夏云昭来查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有掌柜的暗地里叫苦不迭,道是东家来得这么勤快,简直一点懒都不敢偷了。
“小生的弊病,结识了新朋友,总要先考察考察才能托底。”夏云昭执起一只酒盏,已然喝得微醺,但风度保持得极好,并未有半点失态:“凊儿你一开始,不也没跟我托底么?你我平了。”
“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么?成天的游山玩水,又没什么身世之谜,更没有深仇大恨,当然没什么好托的。”
“说的也是···”夏云昭呢喃着又喝了一杯。
“哎呀,你少喝一点,今天话没说多少,光看你喝酒了。”苏驰一把将他的酒杯夺下来:“不许你喝了!”
“为什么?”
“···看你喝得这幅样子,就是有人把你推倒了,也未必能翻过身来还手,就不怕有人趁机对你不轨?”
“哈哈,我这身边有敖凊女侠,害怕什么?”夏云昭伸手去够,但已然喝得软塌塌的,一下子便扑了个空,又被按了回去,结果他一个仰倒,直接躺在了铺了波斯地毯的地面,朦胧地看着敖凊道:“还是说你想对我图谋不轨?恩?”
他这幅模样,着实诱人得很,因为躺在地上,衣襟松散,露出一线流畅秀气的锁骨,又是个练家子,身材并不单薄,是脱衣有肉的模样。此时赖在地上不起来,双眼带着氤氲的水汽,眼尾桃花似的红艳,声音又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若是个狼女在侧,早就扑上去了。
敖凊却很不解风情地放下酒盏去拉他:“别躺在地上,多脏啊——!”
夏云昭伸手一扯,她的尾音顿时就变了调,整个人都摔在了他的身上:“你干什么啊,真的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夏云昭仰着头看她,目光灼灼地几乎能烧到她心里去,把冰凉的血都烫的火热,她觉得脸都要烧着了:“凊儿,若是你对我不轨,我绝对不会反抗半分。”
“···说什么疯话,喝茫了吧你?快点起来,地上多脏啊,那么多人踩过的。”
“我的店干净得很。”男人挑了挑眉,伸手摸上了敖凊的脸颊:“我真的没醉,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好端端的,你这是又来哪出?”
敖凊想起来,但夏云昭偏偏很无赖地用腿压住了她,两人现在的姿势要是让旁人看见了,可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你是不是今天进宫的时候受什么刺激了?”
“···”
“汝阳王?那小矬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觊觎着武林中的神兵,我看他早晚都要举兵造反的,你跟他一个武夫计较什么?除了进宫,你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这话跟他没关系。”夏云昭的语气有点硬,手还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脑袋扳过来与他对视着:“我说的是真话,凊儿,我想娶你。”
“!!!!”
敖凊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褐色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娶你,八抬大轿红妆十里的明媒正娶。”夏云昭顿了顿:“我没有妾侍,连通房都不曾有,你嫁给我就是正房夫人,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夏云昭这才起了身,顺便把敖凊也扶了起来:“你肯定会说,你不是寻常人,你来历不明,更是寿与天齐的存在,让我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