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 如果她提出和女儿一起去美国……
耐特小姐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听到女儿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抱怨,耐特夫人没有觉得自己的女儿哪里不对,因为女儿的教育本来就是她一手包办的,琳赛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辙,处事的基本原则就是挡路者死,连耐特远隔重洋的正牌妻子都被她弄死了,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值得在意?
耐特夫人柔声劝慰了女儿一番,转头就要吩咐管家给普林斯家一点颜色看看,艾琳·普林斯?不就是普林斯家那个小天才吗?听说普林斯老不死的只有两个孙女,弄死那两个小的,看普林斯只剩个老的还能扑腾个什么劲!
——贫民窟出身的耐特夫人身上总有一股旁的女人少有的狠劲,这让她美艳的面庞间更添了一份难言的魅力,肯特走进来时,心脏忍不住狠狠地跳了几下。
“亲爱的,”肯特走到女人身后,大手从背后伸过去搂住她,“这么早就叫我过来,是昨晚没‘吃’饱吗?”
耐特夫人狠厉的表情在男人温声细语里柔和了一些,她喘着气倒在男人怀里,媚眼如丝,“胡说什么呢,找你是有正事。”
“只要是你的事,每一件都是正事。”肯特亲吻着女人的后颈,一双手不老实地上下摩挲,耐特夫人年近四十依然保养得当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肯特十分熟悉女人的身体,很快找到了她的敏感点,将她玩弄得气喘吁吁面泛潮红,鼓鼓的胸脯一颤一颤,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扯衣领覆了上去。
紧闭的书房门内,响起暧昧的交缠声,好几个小时才停歇。
耐特夫人靠在情人怀里,手指点着他宽厚的胸膛,“我真的有正事儿!”
“好啦好啦,现在可以说了,”肯特笑嘻嘻地将女人的手指抓住,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我保证,一定认真听。”
耐特夫人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宝贝儿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咱们得帮她出口气。”
“谁敢欺负我的女儿?!”肯特闻言大怒,“我去弄死那个小女表子!”
如果此时有旁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原来耐特小姐竟然是耐特夫人和管家肯特的女儿!
耐特夫人明显很满意肯特的反应,柔顺地依偎过去,“……是普林斯家的人。”
肯特的眉眼之间闪过一丝阴翳,“普林斯?”
耐特夫人恍若未察,“是啊,普林斯真是太过分了,占着现在势大就欺负琳赛,唉,也怪我不会做生意,不然的话,纺织厂怎么会效益越来越差……”
“这不怪你,你本来就是个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照顾丈夫子女,做生意那是男人的事!”肯特打断耐特夫人的话,安抚性地拍了拍情人的光裸的背脊,“放心吧,普林斯交给我!”
耐特夫人轻轻地恩了一声,好一会才又开口,“……你觉得,我们一起去美国怎么样?”
肯特的手一紧,“美国?”
为什么要去美国?在英国不好吗?耐特先生常年不在,他虽然名义上是耐特的管家,实际上却和男主人差不多,没看女儿都生了吗?去美国的话,那不就是在耐特先生的眼皮子底下了!
耐特夫人将红唇凑过去,低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肯特棕黑的眼睛闪了闪,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好,就按你说的办。”
渐渐黑沉的月儿弯弯,阴阴淡淡的透过彩窗撒进屋内,男人和女人的窃窃私语被藏在黑暗中,慢慢发酵成愈加深黑的阴谋,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向着不知情的人逼近。
……
“工厂出事了?”艾琳皱眉望向托马斯,“先前为什么不说?”
要不是这周她抽出空来回到伦敦,托马斯难道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不光是我们的工厂,”托马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最近这些日子,纺织厂里发病的人每天都在增加,咱们还算是好的!”
“是什么病?”艾琳问,“肺结核吗?”
“差不多吧,大部分是肺部的问题。”
“现在工厂情况怎么样?”春天到了,肺部疾病的确是易发病,但她一直很注意飞絮问题,不该有那么多人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