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最佳时机不是在正午开饭时,就是深夜三更,但我懒得等到半夜,所以在看到部队开饭,我就知道,自己应该开始了。
没有看身后的大蛇丸,我“啧”了一声,随手掀去斗笠,从山谷之上一跃而下。
转瞬,我便落在了万军之间,短短的几秒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随着我几乎是从天而降,本就保持警戒的忍者们便瞬间惊起,仍旧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马匹发出受惊的嘶叫。忍者和武士们拿起了放在手边的武器。
我脚尖刚一点地,便猛地旋身,太刀轻吟着出鞘,流光乍现,犹如疾风迅雷,眨眼间就破开了我周围的人群。锋利的刀刃几乎将人斩成两段,血液飞溅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脸上有点湿,但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来,长枪突刺过来,我架住刀,右手凝聚起雷电,化为长枪的形态轰鸣着刺穿了一个从背后扑上来的忍者。
密密麻麻的手里剑袭来,我开了写轮眼,在雨点般的暗器中飞速穿梭。
黑与白的世界里纷纷扬扬的数据几乎遮蔽了我的眼睛,但这并不妨碍我感知周围的一切。
我的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都是长刀与暗器,甚至天空中,地下,都有可能冒出敌人。
没有人能同时注意那么多地方,当独自一人面对成百上千人时,总会有自顾不暇的时候。但我依然在努力做到这一点,我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在人海中穿梭,躲闪着无数攻击,没有人能碰到我的衣角,但我所过之处锋芒毕露,鲜血仿若大片大片盛开的花,在人海中绽放。
厮杀是混乱的,我运用幻术将涌上来的忍者们分流开,诱使他们扑向别的地方,与自己的同伴互相残杀。但人数太多了,即使我能同时对一百个人施展幻术,也依然有十倍数量的人冲上来。
杀人杀到吐是什么感觉?
不是因为伤害了生命而感到恶心和残忍,而是好像吃饭吃多了那样,忍不住地反胃,只觉得多吃一口都腻到不行。
一开始,我好像还在认真地对待每一个被我杀死的人。
但渐渐的,不管我杀了多少人,还是有望不到边际的忍者包围在我身边。我从未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如此拥挤,好像挤挤挨挨的人群挡住了我的天空和太阳,也抢走了我的新鲜空气。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我鼻尖,但不管我跑到有多快,都不可能把这股腥臭的味道甩到身后。
——因为这股味道的来源就是我自己。
佐助的忍术1,佐助的忍术2,佐助的忍术3……
我按着地面,看着从龟裂的土地中钻出无数长蛇将人吞噬殆尽,然后转身拿刀架住又一个人的苦无,与此同时,水分身出现在他身后,割断了他的脖子。
水分身破碎融化为一滩积水,与无数鲜血一起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我将雷遁注入地面。
跳跃的雷电通过水洼扩散,瞬间将附近的地面打得粉碎,当然也包括站在地面上的人。
【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没有喘息的时间,紧接着火遁的印已经结好,硕大的火球砸在人群之中,我将最后一丝火焰从嘴里吐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哥斯拉和喷火龙,又放了一个风遁上去。
【风遁·大突破】
凌厉的风助涨了火焰的态势,火焰呼啦啦地越烧越烈,翻起一人多高的热浪。
惨叫声,哀鸣声,与厮杀声响彻峡谷。
破碎的兵器四处散落,被人捡起又掉下,滚落进血污中,染成血红色。
我机械地进攻防守,心里却十分平静,精密地计算着我的查克拉和体力消耗情况。
人好像还是没有减少,依然是数不清的人群包围着我。
我的查克拉接近底线了,后颈处烧灼起来,刺激着我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痛,眼前杂乱的数据又有暴走的趋势,我深深吸气,咬着牙把蠢蠢欲动的咒印压回去,一边在心里咒骂大蛇丸那个死变态。
但晃神间,我的脚下慢了一步,泥土猛地上翻起来,卡住了我的脚。
我手下没有丝毫停顿,把太刀插入了地下,模模糊糊的哀嚎从地下传出,抓住我脚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电光石火间,我背后重重挨了一刀,我被这一刀砍得向前一歪,但我拿刀的手却很稳,反手将身后的人劈成两段。
几支苦无从死角处射来,在半空中带起“嗖嗖”的风声,而我反手砍过去的刀却来不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