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暂的交锋,足够让兜重新躲藏起来,虽然鼬扫的那一下并不轻,但以兜如今的仙人之躯,很快就能调整好状态。
但无论兜怎么隐藏,都不可能逃过我的感知。
我想都不想地就将雷电汇聚成尖锐的长枪,向着兜突刺过去。可是雷电再快,也需要时间,就是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给了兜一线生机。
茂密的树林与参差不齐的石笋,坚实的地面与潮湿的石壁,全都是兜的天然掩体。雷电不断落下,周围的树木岩石也不断以违反自然规律的速度生长,替兜挡下一道道惊雷,兜像蛇一样穿梭盘绕在崎岖的地形之中,就算偶尔被落雷击中尾巴,也会立刻愈合。
很快,兜就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绕到了我的身后,我迅速转身,才刚抬起刀,就见兜已经结好了术印,从口中吐出一条抱着圆珠的飞龙。
【仙法·白激之术】
虚幻的飞龙很快消散,只留下一颗珠子悬停在半空,白光和刺耳的鸣声霎时吞没了整个溶洞。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了。
我的感官本就敏锐,任何一丝最细微的响动我都能察觉,虽然白光对我没有影响,但这样高频率的高音就好像在我耳边炸开了一百个炸弹。空气中的振动更让我忍不住的恶心想吐,手脚颤抖。
这是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忍术,但能通过振动封锁人的行动,用声音和光掩盖感知。
但兜的身体已经充分液态化,完全不受振动的影响,蛇的感官也能让他不凭借视觉行动自如。
鼬和爸爸妈妈都在忍术之下动弹不得,鼬甚至维持不住须佐能乎,上古大神的身形消散在白光中。
兜的目标显然就是我,但就在他扑过来的同时,我猛然转身,迎面对上了兜,长刀裹着雷霆直直刺入兜的胸口,将他钉在地上。
从兜腹部延伸出来的大蛇嘶叫一声,仿佛是被不知名的感觉所驱使,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就已经伸出手,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支箭扎穿了大蛇的七寸,把它一同固定在地上。
大蛇吃痛地挣扎着,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摇那支由查克拉组成的箭。兜的身体变软又拉伸,想要再次液化企图逃脱,但在长刀和箭的共同作用下,他似乎失去了完全化成液体的能力。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我的须佐能乎所拥有的弓箭,竟然在失去写轮眼后还能使用。兜依然在疯狂挣扎,但就连庞大的尾兽都无法挣脱的箭,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脱离呢?
我毫不犹豫地把两支箭刺进了兜的肩膀,又接连把箭钉穿了他的手掌。
兜的身体痉挛,嘴巴大张,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把又一支短箭扎进了他张开的嘴巴。兜再也没办法吐露出那些惹人厌恶的话语了,他的嘴被短箭阻挡着无法闭合,只能徒劳地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短箭刺进皮肉中噗嗤噗嗤的质感令人迷醉,兜痛苦挣扎的样子像极了被钉在木板上等待剥皮的蛇……又或者是黄鳝?不管是黄鳝还是蛇,都很好吃呢。
痛苦,不甘,迷茫,扭曲的快感和对虚无的恐惧。就像是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那个洞在不断扩大,直到将自己完全吞噬……
各种各样的怨恨与恐惧从兜的身上喷薄而出,那种浓黑而又混乱的情感仿佛加粗的铅笔画,一条又一条地在半空中描绘着,像是喷发的火山,又像是来自地狱的黄泉瀑布。
真美……
绝望,怨恨,恐惧和痛苦是这世间最美丽的东西。
我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从内心深处蔓延而上的疯狂扭曲了嘴角扯起的弧度。兜看着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畏惧。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
这才是我所熟知的东西,这才是我本应该掌握的世界。
竟然敢亵渎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我很轻很轻地愣了一下。
但手中却是毫不停歇地将最后一支短箭直直刺向兜的眼睛。
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手。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紧抓着那支查克拉短箭,慢慢抬起眼睛看着鼬,轻声问。
鼬皱着眉,但他的手却不肯放松,而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腕。
他似乎说了什么,但我不想听。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自顾自地说。
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要杀了兜,爸爸妈妈就不会再被兜操控了。我们就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