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这种失误,只能是太刀切入的角度不对,行动迟缓,导致断面不够光滑。
我心中总有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最近一阵,我总觉得身边有些异样,就好像有奇怪的力量在波动,仿佛在试探着什么,又或是暗中监视着宇智波一族。
但这种感觉又和一般的监视不同,不像是暗部的举动。
鼬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显然知道点什么,对那种怪异只是放任自流。
夜里父亲和鼬又发生了争吵,或者说,是鼬抗拒的态度再次点燃了父亲的怒火,似乎是鼬以出任务为由再次推脱了族中聚会,父亲的怒吼硬生生把我从睡梦中捞了出来,我在起身闯入家庭秘密小会议折腾族长大人和继续睡觉之间纠结了一阵,还是懒得管他们的破事,翻个身再续梦乡。
我还记得最初鼬参加集会时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代表了他在族中的地位和认可。但到了现在,他已然把这种集会当成了负累。
鼬今天分明是没有任务的。
世间万物都存在着规律,即使是暗部的任务其实也存在着内在的规律,所以我能知道鼬什么时候有任务,什么时候该回来。
我甚至能猜到,也许监视宇智波一族,也是鼬的暗部任务之一。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事实上,今天止水那个小妖精好像也没有任务。他是个很会装模作样的人,当着鼬的面就对我和蔼可亲,装出成熟可靠的样子,还说什么要请我吃饭。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明明就是想请鼬吃,非要那我做幌子!
而背着鼬的时候就更可恶了,他瞬间露出丑恶嘴脸,抓紧一切机会往我嘴里塞糖!这是要毒死朕啊!
想想吧,两个不出任务的人,一个推脱了族中集会,一个说要请我吃饭却没有出现。他们一定是聚在一起做些丧心病狂的事!
坐在地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心中的焦躁感却始终没有消失。
夕阳已经低垂在了两座山峰之间,沉甸甸的,仿佛马上就会彻底坠落。那种独属于夕阳的暗色将天空染得血红,笼罩了整片山林。
光线逐渐黯淡,冷风吹过,我身上的汗已经有些干了,但还是忍不住一个激灵。
突然,一阵爆破声在遥远的山林里响起,惊起重重飞鸟。尖锐的鸟鸣声回荡在山脊上,仿佛敲响了某种丧钟,最后一点夕阳收敛在天际。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间露出端倪,那是一轮新月,狭长的月牙低低垂悬着,月色冷清。
我站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刀。
那种隐隐的不安再也按捺不住,我眼中的世界瞬间变幻,仿佛翻开了古老的胶片,黑压压的树影重叠映入我的眼帘,不见星月的光辉,只有一些零碎朦胧的白色。
我向远处望去,空间仿佛失去了界限,茂密的枝桠纷纷为我退去,透过其中的间隙,我看到了止水。
止水?!
我陡然一惊,数据疯了一样挤进我的视野,我还从未想过,止水的实力竟然如此高强,尤其是汇聚在那双眼睛的力量,耀眼得几乎盖过了天空中的月亮。
但止水却和往日大不相同,他看上去很狼狈,右眼留下一道蜿蜒漆黑的痕迹……那是血。
他的右眼空洞着,失去了依托的查克拉无处可去,在那个黑洞洞的眼眶中散乱排布。
止水速度极快,只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而身后遥遥追赶他的人,不一会儿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我猛然想起,火影中好像确实出现过这样一个人物,宇智波止水,比鼬还天才,是鼬的前辈。后来,死了?
不,倒不如说他只在后期的回忆中出现过。我之所以对他有影响,只是偶尔会听到大家议论他的实力,据说当年压了鼬一头。
止水会死?他还欠我顿饭呢!
我跳了起来,顺着止水留下的踪迹追寻过去。
止水所在的地方离我太远了,即使我能轻松看到,但实际上却足足要翻过两座山。我的世界中只有模糊不清的黑影,根本看不清脚下。森林里古老的树木盘根交错,枝桠斜横,仿佛一座牢笼,将月光阻隔在外。
我一头扎入密林,在枝桠间跳跃,拼命地跑着,一边密切关注止水的动向。
那是鼬?!
我看见鼬和止水在森林某处汇合,心里一惊,恰逢这时脚上像是踩到了树干上的青苔,猛地一滑,我堪堪摔倒地上打了个滚,缓和了下落的冲劲,只是膝盖磕在粗糙的老树根上,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