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会塌……因为九尾的一次攻击就是这栋墙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我知道,但我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有凉凉的东西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抬头看着鼬,发现鼬脸上似乎也有血迹。
但鼬却没有在意,他愣愣地看着倒塌的石墙,脸上是震惊和恐惧。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突然之间消散了,刚才还说话的人就在眼前变成了一滩肉泥。虽然一直都知道忍者是个危险的职业,随时可能付出生命,一直都知道周围有人在出任务时死去。但如此直接地直面死亡,确实第一次。
眼睛火辣辣地烧灼起来,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看不清鼬的脸色,但我知道,他吐出的气息是颤抖的,冰凉的。我好歹是成年人,并且死过一次,比鼬的接受能力强。
现在还不是发呆的时候,我抬起手,努力向上够,在鼬的脸颊上拍了一巴掌,小婴儿的力气很小,尽管我已经很用力了,但连他的脸都没拍红:“呀呀。”
鼬浑身一颤,像是猛然间惊醒,他慢慢地低下头来看着我,呆呆愣愣,仿佛透出了一丝脆弱,半晌,他用力地把我抱进怀里,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好像这是一条能让他安心的咒语:“佐助,佐助,佐助,佐助……”
“不要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佐助。”
“呀呀。”我用小肉手拍拍他,虽然还是听不懂,但安慰他总是没错的,能让他少变态一点是一点。
再次抬起头时,鼬收敛了脸上的慌乱与难堪,重新恢复了冷静。但他的眼神似乎更深了,他看着我,在我的脸上擦了擦,似乎是仔细地擦去了我脸上的血迹,然后站起来,向那个忍者指的方向跑去。
我转头,通过鼬的肩膀上方看向火影岩,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而另一边,似乎有人将九尾逼出了村子,九尾被一根铜柱抵着,大声咆哮,身后九根尾巴疯狂摇动,然后我看见四代火影的身影一闪而过,带着九尾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占据了半边天空的庞大身躯一消失,苍茫的夜空就显露出来,没有了建筑物被破坏的轰鸣声,村子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而痛失亲人的村民们的痛哭声也就愈发清晰。
空气中代表着九尾查克拉的粗狂线条渐渐淡去,但房屋和路面却都破败不堪,大多数房子看起来还完好,但那飞快下降磨损的数据,都显示着它们其实摇摇欲坠。
结束了。
鼬的脚步慢了下来,带着我一路走过,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哭泣声,废墟下鲜血流了满地,有人在疯狂地扒着倒塌的房屋,一边高声叫喊着,似乎想要把埋在里面的人挖出来。也有人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具冰冷的毫无知觉的尸体。有些人埋头痛苦,也有的人呆滞地呐呐自语。
我的世界仍然是黑白的,我分辨不出血的颜色,但却能看出这些人的痛苦和疯狂。悲伤和痛苦转变成可怕的数据挤满了我的脑袋。
眼睛里火烧一样的痛苦更剧烈了,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我的能力只不过是能看穿一些数据而已,所付出的代价也仅仅是一些色彩。这其中并不包括眼睛的痛苦,至少我的眼睛上辈子二十多年还从没有这么痛过。
难道是因为穿越它变异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很累,下意识地在鼬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3章 智障与说话
九尾袭村的一夜,给许多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也给村子带来了难以挽回的损失。四代目死了,还有很多优秀的忍者在这场劫难中丧生,新晋的一大批精英忍者中,有很多人的父母都因此而失去了生命。
村子进行了重建,那些倒塌成碎片的房子重新立了起来,就连倒了半边的宇智波大宅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修复了。
但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了裂痕,就再也无法挽回。
能控制九尾的,只有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这是木叶的机密,正因如此,木叶高层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矛盾也就更加清晰,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
信任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当它存在时,可以让人忽视一切,但一旦失去,就再也难以修复,以往的种种都成为了丧失信任的理由。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对于我来说,目前最大的变化,就是这个天天在眼前晃荡的哥哥,宇智波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