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多事情都是踩着前辈的鲜血过来的,有人在前面率先冲破了规则,在漆黑的夜晚之中摸索着前进,撞的头破血流,才有了后来的光明大道——这都是血淋淋的路。
邱非知道他很幸运可以走上这条自己喜欢的路,但是……你呢?
如果你很喜欢RTS的话,这里又是一个所谓的民办学校。邱非不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他只需查一查当年的新闻,就知道你为什么会处在这个地方了,这种地方,在他小的时候,听说过其他省市是有的。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离自己身边那么近的地方,也有它的存在。
(五)
一个横在人生长路之上的障碍,就算离开了,那也会是扎在你心中的刺,想起时就发作起来,痛的要死。
你是清楚这个道理的。
“对不起呀,我只有每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才能来这里和你说说话,其他时间我们都被管的太严了。那次早晨七点我是去帮老师拿东西的,才有那么一点点的空,我也就是,想试一试。”
“没想过丢纸条求救吗?”你听到邱非问道。
“想过啊。”你坐在草地上,倚着墙笑了笑,“之前有人好不容易把纸团丢过高墙,里面写着打家里的电话来救自己。”
“结果?”
“被风吹走了,或者是被捡到了也没有在意,这是最好的结局。”你说道,“因为如果好心人给家长打了电话,家长还没有来接孩子的话,大约是觉得这是骗人的,这也算不错的结局。最坏的结局就是,不仅没来接,还打电话跟老师告状,说有人偷偷向外传递消息,然后全校对我们的人身自由监管更加森严。”
“不过还好,最坏的结局没有出现。”你有些庆幸的说道。
邱非沉默了一下,你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知道这个少年是想问一件事,但是最后因为怕惹你不开心没有问,所以你一边在心里感叹他的细致和对你的尊重,一边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其实你问也没有什么的,你肯定在想,最好的结局难道不是被家长接回家吗?”
邱非犹豫的“嗯”了一声。
“这是一种奢望,太奢侈了。根本不会的,他们应该是恨极了我们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吧,有些父母只想要服从他们意志的附庸品,一旦当子女有了相左的意见的时候,就行使监护人的权利来进行所谓的管教。有了需求才会有这种学校的供应,所谓存在即合理。”
“我从来没去想过我爸会来接我,我只能自己主动想办法出去,不过我表现的很好,原本六个月的学习期给我减到三个月了,下个月我就可以出去了。”你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有些憧憬,“出去以后我就拿着钱跑路,再也不要被抓回来就好了。”
这样,你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了吧。那么这两个月,你又是怎么过的呢?所谓表现的很好,又是一种怎样的表现?
邱非没有再多问。
“我写的那个纸条啊,一般人看不懂,捡到了也没什么,要真有同样玩游戏的朋友捡到了,说不定可以帮帮我呢,哪怕陪我聊聊天也是好的。好了,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最后,你对早晨的纸条进行了解释,然后迟疑了一下,带着点期冀问道:“你明天还会再来吗?”
“会。”邱非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六)
你看完了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不舍的将它叠起来丢进了臭气熏天的公厕中。
现在是凌晨不知道几点,总之这个时间段,是没有人会出来的。你也只有借着这个时间,在微弱的,甚至一闪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灭掉的灯光下看信。
少年的字不算太好看,但胜在工整,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写的很认真。其实信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不过是因为你处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拜托他帮你留意一下你所玩的游戏和比赛的近况而已。
从邱非那里拿到他写的信,然后藏在随身带着的御守符里带回去,看完之后再丢掉毁尸灭迹。
你真应该感谢朋友去年送给你的在日本带回来的这种护身符,它成为了你藏匿小物件的最佳选择,本来你是没想过要拆开它的,毕竟好像拆开之后,有些不吉利。
按说这种东西是应该被收上去的。
但在学校的人十分蛮横的要收你的东西的时候,你留意到一个学员的脖子上戴着玉佩,然后灵机一动说道:“这是我妈在日本给我求的护身符,开过光的,一旦离开我到了别人的手上,谁摸过谁就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