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点点头,就像是跟吃了蜜一般,说的话甜得腻人道:“不想让他担心。”
说得好像谁没家室一样……他的家室还挺多的。
波塞冬知道大哥是久不经沙场,有些寂寞了。
他伸手拍着大哥,“担心?你是冥王,担心什么?”
说完,波塞冬就见哈迪斯那张年轻了几千岁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微笑。
波塞冬捏了捏自己那一把大胡子,突然觉得哈迪斯的确是认真过头了,连胡子都给人剪了。
要知道冥王胡子没了,在冥界可是无比稀奇的一件大事。
而当他们知道剪胡子的人是冥王妃后,众人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反应。
然后,这件事就被当做传奇一般从冥界向外扩散,连波塞冬都知道了。
波塞冬一脸纠结地看着大哥,想着那日看到的准王妃模样,话说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神奇?
先是迷倒了宙斯,还收服了哈迪斯?
能做到这一点的,他觉得只有美神了。
难不成,那人还是翻版的阿芙洛狄忒?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的模样突然更加深刻了。
不能再想了!
哈迪斯想要采取一丝阳光带回去,不过手中的一缕温暖根本不够。
不能把阿波罗给偷到冥界去,那不如回去把人给带出来?
阿波罗在天上优哉游哉顺着太阳的轨迹,丝毫不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这样想着,哈迪斯迫不及待地回去。
冥界和人界由痛苦之河划分,河边有一摆渡人撑船,将人带过去。
刚到河边,跟随着冥王的人就看到睡神炮弹一般冲了过来。
睡神跑到跟前,突然一跪,“哈迪斯!”
几人本来还没什么反应,但死神却知道,出事了。
他注意着冥王周身的气息,如果冥王有什么行动的话,他随时可以先把睡神先抢走了再领罪。
“怎么了?”
“就是,王妃他……”睡神还喘着大气,但一看到冥王的面容,突然大气不敢喘地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王妃他跳到痛苦之河里了!”
这下子,连死神都救不了他了。
睡神面上依旧一派挽尊脸,他屏息凝气,小心地注视着对方。
“冥王饶命!”
平日里的和谐气氛都像是假象,而现在的冰冷凝固的冥王才符合现在冥界的气氛。
痛苦之河只有汹涌的水声,与隔壁条经常发出鬼哭狼嚎的科库特斯河不一样,黑色的水流荡起,除了颜色,和地面的河流看不出一丝的差别。
……
沉入水中的人没有丝毫的排斥,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似乎又穿越了。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新旧不一的家具摆满了每个空隙,处处透着一股子的温馨的气氛。
窗外正是傍晚时分,斜阳挂在窗边,将屋子分成两个颜色,一边暗沉,一边昏黄。
旁边的玻璃橱柜上映着他的脸,脸上架着一副眼镜,面容如初,他打量着自己的样貌,整个人面无表情,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没有翅膀,也没有银白色的长发,普通的穿着,架着近视的眼镜,毫无特色,伸手更不能幻化出魔力的形态。
那是……以前的他,模样与现在的他没有差别。
他差点就忘了,这熟悉的布置,是他的家。
屋子内安安静静,似乎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
雪兔站在门口,屋内有转动门把的声音,‘咔哒’一声,随着拖沓的脚步声,一个女孩儿从屋内出来。
“是哥哥啊。”女孩儿揉了揉脑袋,看上去刚睡醒的样子。
“嗯,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雪兔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忘记了两人相处的模式。
“啊?什么时候?”女孩儿被问得一顿,然后又看了看窗外,随口道:“不是下午吗?做题做疯了,刚刚睡了会儿。”
雪兔在她转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向了墙上的日历表,那日历表的时间,刚好与他离开的时间相吻合。
女孩儿从卫生间钻出来,头发和脸上还挂着湿哒哒的水汽,“哥哥去做饭吧,今晚上爸妈都不回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雪兔下意识地往厨房走,然后走到一半,又停下来问:“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