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太他妈疼了！
“哥哥，你输了。”鬼使白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毫不掩饰的扎进了他的心上。
鬼使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他撕成碎片，又揉成一团，鲜血流了满地，还要被践踏一番。
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上和心里上的疼痛在折磨着他越发脆弱的神经。
“我输了。”鬼使黑重复了一遍，一向冷静的伪装再不想见。
他伸出手盖在眼睛上，低低地，带着些微哽咽的说道：“不要去……”
鬼使白沉默了一下，回道：“不去不行。”
鬼使黑道：“会死的。”
鬼使白道：“已经死过一次了。”
鬼使黑道：“我不想你死。”
鬼使白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死。”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也十分难受的说道：“但我必须要做。”
有些事情，就算要死，也必须要做。
他帮助萤草，也不全是被她的执着感动。而是有更深的原因。
——阎魔已经被控制了。
他在不久前就曾发现阎魔的情况不对，她的身上弥漫着阵阵死气，但因为地府之中本就是死气最多的地方，所以他不能很好的查明那股死气到底来源于哪里。
随着萤草的闯入，阎魔的不对劲更加清晰。
他也由此确定，阎魔已经被人控制住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傀儡，一个被用来对付晴明的傀儡。
所以他才会想要她死。
若是阎魔死过一次，再次醒来时，应当会从死气中挣脱出来。
但这些事他并不能对鬼使黑说。以鬼使黑的性格，如果知道阎魔被控制，定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质问。
这是大忌。
“走吧。”他对着不安的看着他们的萤草温声说道：“我们现在不能停下。”
“可是……”
“没关系。哥哥他的恢复能力很强。”
做弟弟的都这么说了，萤草抿了抿唇角没有在说什么。当他们两个打算收拾一下就走的时候，鬼使黑突然开口说道：“只是……拿到晴明的魂魄就可以了吗？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们不必杀死阎魔就拿到晴明的魂魄。”
“什么？”
鬼使黑的嘴唇动了几下，他的眼珠僵硬地转了转，想要看清他们。
萤草赶紧过去扶着他，鬼使黑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说的这个办法，你需要拿性命起誓，绝不做第二次，如若违背，将会魂魄归散，不入地府，不在五行！”
这对妖怪来说，已经算是重誓，鬼使白刚想阻止，却听见萤草道：“我起誓。”
她答应的毫不犹豫。
鬼使黑等萤草发完誓，脸色才算缓和了一些，他轻声道：“白，你还记得阎魔大人在很久以前，曾经入过轮回，当了一世人类。”
“我记得。”鬼使白道：“我记得那一次因为阳间发生流民暴乱，所以阎魔大人并没有呆很长时间，不过三十年就回了地府。”
“嗯。”鬼使黑点了点头，又道：“那你知不知道，阎魔大人在那一世里，有过一个孩子。”
鬼使白微微一愣：“孩子？”
随后他反应过来，竟然有些急切的喊道：“你是说真的吗！她竟然有个孩子！”
他竟然会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这一瞬间，他就明白鬼使黑想做什么。
孩子。
那就意味着软肋。
他看向鬼使黑，后者把眼睛撇开，他的面色微微泛着红，似是为了自己竟然提出这么一个卑鄙的注意而感到羞耻。
“因为现世不安稳，所以我时常去暗中保护阎魔大人，自然知道她曾经在现世喜欢上一个人，结婚生子，只是好景不长，她的丈夫被拉去充军，孩子也在流民暴乱中不知所踪，就连她自己，也在那场暴乱中死去。”
“我一点也不知道……”鬼使白想着当时的情景，想来想去，只记得那段时间阎魔总是外出，但她是领导，外出要做什么，他这个做下属的也不敢问。
“孩子被我救下，他因为是阎魔大人和人类生的孩子，所以天生就拥有极强的灵力，本就容易招惹鬼怪，我救下他之后，他又沾染了我的因果，更是不为人类所容，所以我便给他找了个地方，让他呆在那里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