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仙子!”危机刚刚消散,小赵政就大喊一声,扑进楚云渺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腰,可怜兮兮道:“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楚云渺被这一声玄女仙子雷得不轻,脸上悄悄染上了红晕,想到最近读到的一篇《阿房宫赋》,便对赵政说:“玄女只是我的职位而已,我真正的名字叫阿房。”
“阿房?”
“对呀!我的仙宫就叫阿房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楚云渺闭着眼睛开始瞎掰,努力塑造自己的仙子形象,而天真无知的小赵政则单纯为这话语中壮丽宏大的景象所赞叹。
“仙子的仙宫那么美呀!”
楚云渺正想说些什么,忽然间感到一阵拉扯的感觉弥漫在周身,便知道自己快要醒了,赶紧将防狼手电塞到赵政手里,幷教给他使用的方法。
须臾之间,梦境消散,赵政抬头望着天上明月,不舍道:“仙子又回到天上去了呀!”
有了仙器在手,赵政再也不害怕了,不仅平安无事的到达了秦国,还找到了在逃亡途中和自己失散的母亲。嬴子楚听闻自己在赵国的妻儿竟然逃到了秦国,大为惊喜,把他们接到府中好好宽慰了一番。
赵政看着子楚那副慈父的笑容,表面上十分乖巧,内心却蒙上了冰霜,当初抛弃我们母子逃命的时候,可没见您有多慈父啊!父亲!
子楚回到秦国,在华阳夫人的帮助下坐上了王位,赵政身为嫡长子,身份也水涨船高,吃穿用度与从前相比犹如天壤之别。然而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了因水土不服而带来的疾病。
夜色如水,繁星如许,章台宫内灯火通明,内监婢仆一片忙碌,任劳任怨的侍奉在小主子跟前。床榻上,入了宗谱后正式更名为嬴政的小赵政满脸病容,虚弱地靠在软垫上。
仙子,你怎么还不来看我呀?是不是这里人太多了,你不愿意来?想到这里,嬴政轻咳两声,命令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宫人们听到后惊诧莫名,留在原地不敢走,小主子病成这样,身边要是没有人伺候着,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到时候他们可全得陪葬啊!
嬴政见自己说的话不管用,顿时眉头一皱,把案几上的茶杯摔了下去,疾言厉色道:“你们是反了吗?再不听话,全部拖出去杖毙!”
宫人们这才陆陆续续退了出去,顺便把门窗关紧,免得小主子受了风。眼见宫殿空了下来,嬴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逍遥游,看了起来,但没看一会儿,他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烛火劈劈啪啪地响着,爆出一串灯花,嬴政手里的书掉了下去,被一双玉白的手拾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楚云渺一坐到床边,嬴政立刻就醒了,他看着眼前冰雪之姿的女子,混沌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道光,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喜道:“仙子!”
楚云渺没想到昨天晚上还在自己梦境中生龙活虎的小男孩瞬间就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稿,顿时心疼不已,她把嬴政揽入怀中,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温柔道:“好啦,别叫我仙子了,叫我阿房就好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嬴政只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汪春水中,沉醉在楚云渺的温柔中无法自拔,他期待的问道:“阿房,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死了是不是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楚云渺双眸一瞪,怒斥道:“说什么胡话呢!你忘了我说过的吗?你可是天命之子,不会死的!”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喂给嬴政:“就是仙药,你吃下去就会好了。”
嬴政不疑有他,乖乖把仙药吃了下去,吃完后他扯着楚云渺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请求道:“阿房,你不要走好吗?留下来陪陪我!”
楚云渺顿时心软了,再加上没有感觉到梦醒的征兆,便替嬴政盖好被子,为他唱起了童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