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佛爷还在前面等你呢。”张副官笑道。
“去去去，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你你你没事你忙你的去吧。”齐铁嘴语气不耐。
“请。”张副官伸手指向佛爷的去处。
“去去去。”齐铁嘴挥手赶人，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似乎很不耐烦，张副官只是笑笑离开。张副官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后，他才神色凝重地去打量那两具尸体，继而到下一节车厢后，扑面而来的味道让他很是难受，嫌弃地用围巾捂住口鼻，埋怨了一句。
“这味儿。”
张启山走到了下一节车厢，这车厢接近尾部，而且是住宿车厢，床铺上都躺满了人，不，应该说，躺慢了死尸，而却死状均与前几节车厢一致。张启山看见一上车厢就消失了的唐苏念手上拿着匕首站在一个床铺边。
“有什么发现？”张启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走到唐苏念身边只见唐苏念看着面前的尸体身后的纹身，表情凝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尸体与前几节车厢一样没有异常，背部除了纹身还有黑色不知名的东西遍布。
“这里都是日本人。”唐苏念似乎终于从自己的思索中回神，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张启山的话，收起手中锋芒毕露的匕首。
“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唐苏念摇头，张启山正想再问什么的时候，八爷来了。
“诶，佛爷。”齐铁嘴走上前才看见走到隔间里的唐苏念，“苏小念。”
“这里的尸体……”
“日本人。”
“难道……是日本特务？”齐铁嘴略一思索
“不是。”唐苏念清冷的声音响起，神色轻松淡然，似乎这不过是普通的一单街头纷争案件一般， “手上没长时间握枪的茧。”
她脸色有点难看，这车厢内的气味都让她觉得窒息，还有最后一节车厢，她只想快点查看完毕，好脱离这沉闷潮湿难闻的气味，在这车厢待得越久仿佛能勾起她深藏在心底的那抹黑暗。
“诶……”齐铁嘴想要叫住举步往最后一节车厢而去的唐苏念，哪只唐苏念一个眼神也未曾施舍，他与张启山对视一眼，摸摸了鼻尖低头不做声。
张启山看着唐苏念的背影，冰冷而孤寂，脚步坚定的往前面走着，查看着这些死状异常的尸体，面上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入不得她眼上不得她心，只是眼眸中的严肃认真骗不了人，只有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像一个军人，却也是真的冷漠。
张启山跟随唐苏念的脚步，途中不忘打量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却无意间蹭到悬挂一旁泛黄朴素的衣服掉落了一叠纸，一切那么的机缘巧合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他低头打量正欲弯腰去捡，齐铁嘴就想发现了一堆金元宝一般，连忙冲上前捡起来翻看，让张启山侧目。
张启山的视线落在齐铁嘴的手中，随着他的翻动，张启山的眼神愈加阴沉。
“他们在做秘密实验。”
秘密实验？！
唐苏念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他们，只见张启山神态严肃的看着齐铁嘴手中的一叠纸，而齐铁嘴四周环顾，不知道还想找些什么。
“难道，他们都是因为……”
齐铁嘴转头目露惊恐看向张启山，“被做实验而死，如果此事要是发生的话，遭殃的可就是长沙城的老百姓了。”随后指着前几节车厢的方向，语气严肃，“还有，这个车厢里的死人，棺材都是刚刚被挖出来的，难道，他们是想利用地下洞穴做实验吗？”
齐铁嘴刚说完，手中的资料就被一股力量抢走，刚想说什么，只见唐苏念如画黛眉微蹙，填上了几分烦躁不安。
手上翻着图纸的动作飞快，嘴角紧抿，眼神死死地盯着手中图纸，张启山猛然想起张副官的调查。
唐苏念升为少校以后，被日本人俘虏用于……实验一年。
张启山刚想伸手拿过那些图纸，开口劝慰，却见唐苏念放下图纸环顾四周冷笑，一向平静的面容终于填上了一笔浓重夺目的色彩，重笔下的愤怒喷薄而出，让名为唐苏念的这幅画，终于注入了生机。
“呵，灭绝人性的实验，即便历经百年！也……”
唐苏念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愤怒，但是在对上张启山和齐铁嘴的视线的时候，却突然住了口，闭上盛满着怒火的双眸，深吸一口气，压制下心底的怒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