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唐苏念转头看向张启山,只见张启山吩咐了副官进来,“把站内清干净,把这些棺材都搬进站内。”
“是。”
三人往外走到最初躺满了棺材的那节车厢,这些棺材都不过是普通的木棺,无需繁琐独特的开启方式,唐苏念一脚过去尘土飞扬,木板顿裂,齐铁嘴看着那木棺的下场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的往张启山身边靠了半步。
被踹开的棺材内只遗留了一具白骨,虽半点肉色不见,但依照白骨形状推理,这棺材内的死得透透了的人,也是如同这车厢内日本人的一样的死法,木板上附着的洁白如雪柔软如纱如丝的物质点缀着单调乏味的棺材。
“你说这一车都是死人,火车是怎么开进来的啊?”齐铁嘴问道。
“日本人在死之前应该吸入了僵气,虽然上了火车,可当火车到站之时也是他们奄奄一息之时。”
“车头那个是吊死的,还真是有民族大义啊。”唐苏念嘲讽。
“哎呀,你说这一车都是死人,也没给我们留个信息什么的。”
张启山转头看着他,“难道你对活人更了解吗?”
“额,不是,佛爷,死人是有用,可是这小棺材,它提供的信息量是有限的呀。”
“真正的秘密,就藏在最大的棺材了。”张启山转头叫道,“副官,叫人准备一下。”
“是。”
唐苏念点头,转身走出车厢,却是往长沙站出口的方向去的,齐铁嘴连忙叫住,“苏小念,你这是去哪呢?”
“梨园。”
“你不来?”张启山看着唐苏念。
“不是有你吗?告诉我结果就好了。”唐苏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扬了扬大衣,似乎这样就能把在车内沾染上让她讨厌的气味弄掉。
“上峰派你来管日本人的事情,若问详情,你怎么交代?”
“你们留下。”唐苏念吩咐禾竹禾舒,张启山似乎仍不满她的解决方法,却见她歪头整理着算不上凌乱的发丝,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却还是给出了心中所想。
“呵,上峰从来只要结果。”唐苏念冷笑,抬眸看向张启山,“再说,日本人的事情,你该比我更上心才是,我的是私怨,而你的,可是家恨。”说完就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的张启山是什么脸色。
被放走的顾庆丰虽然守口如瓶,但是长沙站被封锁还是引来了不少的闲言碎语,这是必然的,只要里面的详情不流露即可,其余的随他们猜忌便是。
“唐长官,您可来啦,我们可有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作为梨园常客红府贵客二月红好友张府上宾,梨园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到她那笑容可比顶头的阳光还灿烂。
“我可没工资结给你们盼着我来你们能发财么?”唐苏念笑道。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唐长官来了二爷夫人的心情更好,我们也轻松呀。”小厮笑道。
“啧,我说怎么这么盼着我来呢,原来是冲着这点。”唐苏念似乎有点伤心失望的叹息。
“小孩不会说话,唐长官这长得倾国倾城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沉鱼落雁堪比杨贵妃,我们自然愿意多见。”一看起较为年长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恭维,把唐苏念捧得天上仅有地上无双,随时奉承,但唐苏念偏就喜欢听。
谁又能想到一个杀伐决断的玉面罗刹竟然喜欢听好话,而且还得要有深度的奉承,似乎听这么一端奉承能让她一天心情璀璨比星。
“还是管事会说话,你得学着点。”唐苏念一副长者模样指点那引她进门的年轻伙计,那人连忙点头微笑应承离开,唐苏念坐下却挑眉看着管事那张笑得如同绽放菊花样的脸,敛了唇上的笑容,状似思索道,“只是,这杨贵妃……是个胖子吧?”
“这……我可不知道,史书上不都这么说么?”
“罢了,杨贵妃的丰满美我可不及其万分之一,还是换个貂蝉西施来形容吧。”
“哈哈,好。”管事的笑容越发灿烂,伙计端了唐苏念平常的点心上来,笑问,“一会儿戏散可要过红府?二爷夫人可许久未见您了,你若去了,二爷夫人必然高兴的。”
唐苏念端起茶抿了一口,沉吟片刻,“戏快散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