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想,以后下雨天或天气降温的时候,就去找部长一起睡觉吧,挺暖和的,远远胜过潮乎乎的被子。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越前由手塚陪伴着回到了已离开了一个星期的家。只是一进门,看着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客厅,他的好心情再一次转为无法掩饰的尴尬。回头看了看正站在门口静静望着这一切的手塚,对方平静得看不到任何异样的表情让他不自在的红了红脸,低声道:“太乱了,部长还是去楼上卧室坐吧。”
“好的。”轻应着,回身仔细锁好门,手塚按照指示径直上楼,很体贴的留给越前一方平复心情的空间。
目送手塚上了二楼,越前手忙脚乱把随手乱扔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又烧了壶水,这才端着水杯回到卧室。因为满心记挂着跡部是否有消息,他进门的第一件事是把水递给正站在屋子当中的手塚,招呼他坐;第二件事就是把电台找出来,翻找回应消息的记录。
如预料中一样,虽然接受到的回复很多,但都是询问他具体地址的,跡部并不在其中,让越前微微失望的叹了口气,又把电台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做完这些,他才注意到手塚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面色古怪的盯着床铺,耳根泛着可疑的红。
顺着手塚的目光看过去,越前脑子“嗡”的一声,连忙冲过去将床单并床上的事物一起抱在怀里,又面红耳赤的冲出门去。出门那天,他并不曾收拾过床铺,跡部留给他的东西还被顺手扔在床上,雪白的床单上还遗留着一摊干涸的淡黄色痕迹。
越前连自杀的心都有了,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手塚,只能躲在浴室里懊恼的咬着嘴唇。脑中一片混乱,唯一回荡着的念头就是:怎么会给部长看到那东西,部长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yin乱不堪的人?可来了这里这么久,他是第一次做坏事,怎么才做了一次就被抓了个现行,而抓他的那人还是最最严肃的部长!
要不,还是等部长走了再出去吧。像只鸵鸟般选择了逃避,越前抱着床单久久的坐在浴缸里,直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然后,他听见手塚在门外用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平静嗓音道:“越前,我帮你把床单换好了。”
听了手塚的话,越前觉得原本已经冷却了许多的面孔又滚烫了起来,紧抿着唇不肯出声,心中不断祈祷对方赶紧走。只可惜,他的祈祷并不见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的手塚自己推门走了进来,让越前心中又是一阵懊恼——他怎么没锁门?
走过去坐在浴缸边缘,看着面色绯红的越前,手塚想了想,伸出手去摸着他的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已,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就算正常的生理需要也不会用到那东西吧!赶紧走,赶紧走!在心里无声的咆哮,越前将头埋得更低,觉得脸上的热度可以去烧水了。
见越前一声不吭的样子,手塚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干脆伸手托着他的胳膊往上抬,道:“别这么坐着,腰伤还没完全好,等下又要疼了。”
在冷硬的浴缸里坐了这么久,的确是腰酸得不行了,眼看着手塚并没有即刻离去的意思,越前只得依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手上的东西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浴缸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越前低头一看,只见那东西就躺在他脚边,后端用来放电池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短短的一会儿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越前已经有点麻木了,绷着脸跨出浴缸抬脚就走。走到浴室门口,一转头看到手塚正面色犹豫的伸手要去收拾那东西,他眉头紧蹙,粗声粗气的道:“别管了,上去吧。”
一场闹剧终于在两人回到卧室时画上了句号。手塚坐在床沿一边慢慢的喝着已经冷却的水,一边眯眼望着床头柜上那张合影,沉默了片刻问道:“跡部他,现在在哪里?”
“安全区。”因为腰酸,越前趴伏在才换了干净床单的床上,咬唇盯着照片里那张俊美张狂的容颜,眸光有些黯淡。
其实安全区并不安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势力,尤其是那人在送他来时,那人的家族里正在发生着激烈的夺权斗争,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那人是跡部家族正统的继承人不假,但并不见得家族里其他人就能乖乖听他号令,尤其是自己和他的关系,成为那人上位的最大障碍。可就算是这样,那人在他们单独相处时从不会提起这些,他都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