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抚摸着剧烈颤抖的脊背,手塚任由他发泄,直到感觉怀中纤瘦的身体稍微平静了,他才出言安慰:“别胡思乱想,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有事,你一定会伤心,他舍不得让你担心的。”其实在手塚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番话也只是言不由衷的安慰,因为忍足已经暗示了自己,跡部的确是出事了,并且看对方的神情还是一件大事。
趴伏在手塚怀中,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些了,越前不好意思的撇开脸,问:“你今天跟着妈妈去照顾幸村学长,他到底怎么样?妈妈只说他需要静养,其他也没详细说。”
“阿姨没有瞒着你,现在能让他康复的唯一办法也就是静养。他的身体被虚耗得太厉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调养得好的。”轻轻抚摸着柔软的墨发,手塚解释的同时不由得在心中叹息——像越前这样同时要牵挂着他们三个人,他看着都觉得很累。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都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就会抽身退出的人,他唯一能为心爱的小孩做的,也只有保护好自己了。
听手塚这么说,越前皱了皱眉也就不追问了,点头道:“也好,反正你们暂时也不能离开这里,就让幸村学长好好休息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手塚一直静静注视着他,眉心微蹙。等到越前说完了,他伸手轻轻勾住那线条精致的下颌,沉声道:“龙马,别忘了,今天晚餐的时候叔叔和阿姨都说的是我们三个暂时都不能离开这里,而不是我和幸村两人。”
无论是从前还是再度重逢之后,手塚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越前的人之一,所以他很肯定越前有事在瞒着所有人背地里盘算着。如果没有猜错,越前一定不会在家乖乖等着其他人送来关于跡部的消息,他肯定会自己单独行动。
果然,被手塚这么一提醒,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立刻不自在的躲开了对视的目光,越前嚅嗫道:“不明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轻叹一声,手塚收紧手臂,低下头轻轻啄吻着他的脸,哑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阻拦你去查跡部的消息,但我要陪着你一起。”
侧脸愣愣的看了手塚好一会儿,越前垂下眼盯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嘴唇紧抿。指尖在已有了细碎划痕的戒身细细摩挲,他轻声道:“我是一定要去找猴子山大王的。”
“好,我陪你。”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话接了过去,手塚坦然迎上越前惊愕的目光,唇侧浮起一抹浅笑。“幸村跟我说,你希望我们几个一直在一起。既然这样,跡部也算是我的家人了,我已经失去了父母,不想再失去一个家人。但我想知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低沉醇厚的嗓音说着没有任何做作的话,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越前眼眶一热,忙用力眨眼才勉强忍过突然浮起的泪意。他知道手塚这番话发自肺腑,不带一丝一毫的勉强,所以也就坦白了。“我打算去先偷偷去他家看一下,其他的等看完之后再说。”
“我知道了。不过要去的话也应该先有个计划,你明天问忍足把跡部家的建筑平面图拿过来,我们好好筹划一下再行动吧。”深知越前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有着不管不顾的冲动性格,手塚果断接下了这军师的身份。他在想,自己再加上幸村,应该可以为心爱的人分担掉这部分工作。如果可以,也需要把最了解情况的忍足拉进来,才有三四分把握。
说完这些,见越前神色轻松了许多,手塚站起身道:“想睡了吗?不想的话再陪我走走吧。”
握住那只对自己伸出的手,越前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用力舒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道:“那我们去后面的小树林走走,那边地势高,可以看得到海。”
在皎洁的月光下,沿着屋后的一条小径爬上山坡,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缘,越前招呼手塚坐下。眯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和山崖下灯火通明的填海工程,他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安全区,就跟个监狱没什么区别。”
承认越前说的是事实,手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四面环海的小岛,阻隔了Darkness,也将所有人困在其中,过着自以为安全却没有自由权利的生活。这么想着,他低头望着怀中酷爱自由的青年,问:“龙马,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就不打网球了?在安全区也有网球相关的比赛还在进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