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亲吻之后,越前舔了舔被跡部锋利犬齿扎破的嘴唇,回头眯眼看着目瞪口呆的跡部慎二,懒懒的低哼:“你准备让我们在这里淋雨多久?”
“越前龙马,你还真是叫人恶心。”恼羞成怒的低哼一声,跡部慎二转过头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防雨的油布盖上牢笼运上等候在一旁的卡车,自己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越前终于放任自己将脆弱肆意流露,蜷起身体靠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卡车的颠簸摇晃让他几欲作呕,可他仍是不放心的摸了摸鞋底,直到摸到那个隐秘的开关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把脸埋在膝上低低抽泣。
刚才那一针不过是在缓解跡部体内的病毒,让他在麻醉剂失效后不那么具有攻击性而已,剂量并不大。真正的关键还是后面这一针。但他不能现在就注射,他必须让跡部慎二相信他被关在这个牢笼里是必死无疑的才行,他必须为家族救援他们争取时间。
猴子山大王,他们都说Darkness不会再有作为人类的感情,所以你一定记不得我了吧。没关系的,我来救你了,我不会让你再被他们羞辱。
车子行驶了很久才停了下来,等到头顶的油布被掀开,刺目的灯光照进来,越前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干燥密闭的空间,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连负责看守他们的守卫也无声的撤退到了门外面,只剩下墙角众多的监视器静静注视着他们。
看来大家都很害怕你呢,猴子山大王,就像你从前管理公司时一样。可我不怕你。不管是原来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你还是那只自恋到了极点的猴子。
起身站到跡部面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张已被病毒摧毁得面目全非的脸,越前忍不住再一次紧紧抱住了他。Darkness的体温比正常人高,但此刻正好温暖被湿漉漉的衣物包裹着的身体。
借着拥抱跡部的机会,越前不动声色的探到胸前的口袋里,摸出适才那老者给他抽血时递来的追踪设备,贴在跡部腰间。他很肯定这里的人害怕Darkness绝对不敢靠近跡部,放在他身上比放在自己这里安全。这么想着,他干脆把鞋子脱下来,遮遮掩掩的把里面的注射器也拿出来放在跡部破破烂烂的裤子里。
干完这些,越前得意的扬了扬唇角,抬手在跡部毛发尽数脱落之后光溜溜的脑袋上摸了摸。“那年明明说好的输了的人剃光头,结果你居然剃了个狗啃一样的板寸就敷衍过去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虽然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能够见到还活着的跡部,越前已经很开心了。越摸越觉得手感好,他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着那依旧在昏迷的人道:“你一直不准我摸你的头,说我摸你的头总像在摸狗一样,现在怎么这么乖了。”
此刻越前在想,若跡部慎二透过监视器看到自己这样,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又摸不着头脑吧。但他要的就是这样,混淆那个人的判断力,让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能更好的拖延时间。更何况,跡部慎二绝对想不到在他的团队里早就被父亲安排了人。想想还真有些佩服自己那个平时看起来总不正经的臭老爸,居然有这么睿智的时候。
靠在跡部灼热的胸膛站了一会儿,越前觉得有些累了,念念不舍的退到牢笼的角落里坐下。也许是淋了雨又没有换衣服的缘故,他觉得头有点疼,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他是在一阵刺耳的咆哮声中醒来的,一睁眼就看见四肢被捆绑着的跡部瞪着赤红的双目疯狂扭动着身体,尖锐的獠牙上不断滴落腥臭的涎水。越前知道的,若没有这些铁链的桎梏,跡部此刻早已扑上来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想来跡部慎二并不希望他这么痛快的死去,所以继续捆住跡部,让他承受所爱的人变成Darkness的折磨。
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但不是因为害怕。他曾经被Darkness贴面咬住,早已经历过比这要恐怖许多的情形。他只是心痛,心痛眼前这个无比在意外表华丽的人在他面前像野兽一样咆哮,丧失了所有的尊严。
静静凝望着跡部,他低低的唤了一声:“猴子山大王……”
不知是刚才的疫苗起了作用还是跡部依然记得越前的声音,在这一声带着哽咽的呼唤里,原本还在疯狂挣扎嘶吼的男人突然安静了一下,盯着那双湿润的猫眼看了一会儿,复又陷入了作为Darkness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