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认爲那就是名叫凶面的妖怪,越前自然不肯就此放弃,一咬牙转身就朝楼上跑。等他跑到时,走廊上除了刚才遇到的抽烟的中年男人之外,半点妖怪的影子都没有,让他更加困惑,也更加警觉 什麽每一次发现凶面的踪迹时,这个男人都在?难道真的是巧合?
见了越前,那男人还是一副友善的模样,微微笑道:“又是你啊?”
“你是……”紧紧盯着男人的脸,恍惚间好像看到那人的腮边裂开了一条缝隙,越前神色一凛,飞快的冲过去抬起画着护符的手直接按在了男人的脸上。
一阵刺目的白光之后,果然有一个面具样的妖怪从男人脸上飞了出来,发出尖利的呼号。不等越前后撤,凶面操纵着男人紧紧掐住他的颈,低吼道:“我要消灭的场,把他消灭掉!的场的同伴全部都得消灭掉!”
在妖怪的操纵下,男人的手劲很大,越前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可他不肯就此服输,因爲他听到这妖怪说了,是冲着那个人而来的。死命挣扎间艰难的抬起手臂,他再次把掌心的护符狠狠按到凶面额上,紧接着便感觉到颈上压力减轻了。后退几步转身就跑,他就这麽带着妖怪直直朝会场的方向跑去,一推开会场的门便高声喊道:“快跑!这家伙会附到人身上的。”
因爲越前还是式神的装扮,在场的除妖人都不肯相信他,反而恼怒于他搅扰了会场,好几个人登时就怒气十足的走了过来把他紧紧抓住。而一直对越前紧追不舍的凶面也在这时赶到了,在几个人上空转悠了一下,它随意找了个对象附到那人脸上,然后就看到那人捏着一把尖刀飞快朝的场的方向扑去。
的场正在准备弓箭,又要分心关注越前那边的情况,对四周喧闹嘈杂置若罔闻。忽见眼前寒光闪过,他反射性的抬手一挡,锋利的刀锋直接划破了他的袖子,在修长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司!”见的场受伤,越前也急了,用力推开几个还抓着他的人就朝的场飞奔过去。闪身挡在的场面前,他无惧面对一击没有得逞再次扑上来的除妖人,抬手死死按在那人脸上。
越前按着不松手,凶面发出痛苦的嘶嚎,死命挣脱之后再次飞上天空,想要寻找下一个附身的目标。
得益于越前争取的时间,的场的弓箭也准备好了。无视手臂上汩汩涌出的鲜血,他举箭瞄准四下乱飞的凶面,高声叫道:“能力不够的人把脸藏好,否则会被妖怪附身的!”
随着这一声,他手中的利箭正中凶面眉心,将它钉死在墻壁上。艰难挣扎几下之后,凶面碎裂成粉末,消失了。
一击必杀,在场所有人都不得不爲的场临危不乱和强大的实力而叹服,掌声顿时四起。可的场根本就顾不得这些,把弓箭扔还给式神之后立刻紧紧抱住越前,紧蹙着眉盯着他白晰颈项上明显的淤青指痕,哑声焦急的问:“到底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有事的人是你!”紧拧着精致的眉眼,越前直勾勾盯着的场手臂上像不要钱一样朝外涌出的鲜血,又急又怒的道:“还不快把伤口包起来,再流下去你就要死了!笨蛋!”
满场哗然,很多人都惊讶于一个式神居然敢怒骂主人,但的场门下有些人却已看出了越前的真实身份,目光中闪烁着冷冷的笑。的场的注意力全在越前身上,听他这麽一说,抓着他转身就走,也不去管聚会尚未结束了。
找了间僻静的和室,的场连私人医生都没有通知,自己扯了块衣料胡乱包扎了一下便把越前拉过来紧紧抱在怀中。看着越前颈上清晰的瘀痕,他仍然心有余悸——万一今天那个被附身的除妖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这个孩子,他又来不及阻拦的话,该怎麽办?
这一刻,的场真的是恨透自己了。虽说妖怪混在人群里要解决很麻烦,但他幷不是没有办法,当时选择夏目也是因爲这是最简单快捷的做法。如果早知道怀里的孩子会因此而受伤,他宁可麻烦一千倍也不会答应把这孩子牵扯进来的!
“干什麽?伤口不管可以吗?”被的场双臂紧勒着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越前皱皱眉,仰头瞪过去。可当他看到对方习惯了微笑的俊美脸庞铁青一片,薄唇抿得泛白,他不禁微微一怔,小声问:“怎麽了?很疼吗?”
缓缓垂下眼眸望着流露担忧的琥珀猫眼,的场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越前单薄的肩膀上,哑声道:“我后悔了,后悔不该答应你来帮忙的。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把你牵扯进除妖人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