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这点心思,从来也没能瞒得住白玉堂。
白玉堂俯脸看着展昭,在他眉宇间温柔一吻。并不说话,只是又含了口酒,低下头,在展昭裸露的肌体上亲吻起来。被白玉堂吻过的地方留下女儿红温暖的痕迹,酒液迅速挥发,居然带来似凉又热的感觉,伴着强烈的芳香,蒸得头脑有些醺然欲醉,身体深处却流动起莫名的不安,渴望更亲密的碰触。
白玉堂臂膀用力,把满身酒香的展昭背朝自己拥满,让开他肩背的伤处,一边厮磨,一边把手探上绷带缝隙间的小小突起,轻轻揉拨,收到的效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紧拥在怀中的颀长躯体微微颤动,甚至能听到压在喉间的气流一涌。
“猫儿……”他亲吻着展昭热热的耳垂,“别忍……”指腹又是一揉,展昭猛吸口气,刚要咬紧牙关,白玉堂已经弯过手臂,曲起手指,垫在他齿间。
“想咬就咬我。”展昭听到白玉堂在他耳边低低安慰,“别忍……”而那个垫在口中的手指,连同另外几个,却开始不安分地同他的唇舌亲热,如同深吻。
晕软的酒香里,展昭觉得整个人被束缚着推到崖边,随时可能坠落,但又明知无论什么时候摔下,都会落进温暖的胸膛。这种紧张,羼合着蒸腾的情热,竟然比任何一种酷刑都更难耐。
胸前的小点被白玉堂带酒的手指折磨得红涨,展昭浑身血脉奔腾到无法控制的边缘。白玉堂的手指和他唇齿交缠,把无规律的喘息扰得更乱,就在他觉得心腑都要被融化成暖阳下一江春水时,白玉堂的另一只手突然滑到他腿间,满满地握住了他!
展昭倒吸口气,头脑还来不及对白玉堂的动作做出反应,白玉堂有力的手掌已经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激起强烈的波澜。体内酝酿到呼之欲出的巨大风暴瞬间席卷了一切,眼前白光轰然迸射,把最后一点冷静也尽数炸毁。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成了无数碎片,飞速旋转的混沌里,他听到自己无意义的声音。
他悸栗着,因为愉悦也因为难堪。他从没听到过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同时他发觉白玉堂的手还在他湿滑一片的腿间,不再狂热地用力,温柔地护持着,像在安抚破壳而出后筋疲力尽的雏鸟。
展昭尴尬得不知怎样面对白玉堂。被白玉堂搂在怀里,展昭能感觉到他激昂的心跳撞着自己后心。他以为白玉堂会继续,但后者轻轻从他口中撤回手指,搂住他的胸肩,一言不发地偎着他,直到他渐渐平静。
外面的雨下得大起来,天色暗了。
白玉堂松开手,拿过床头的毛巾,欠身帮展昭清理。展昭愕然,难道白玉堂就这样算了?想要问问,但纵然亲密到这样的程度,这话也还是问不出来。
“玉堂,”他抓住白玉堂的手,却没敢看对方的眼睛,“……我自己来。”
白玉堂不说话,默默帮他整理好,帮他摆出不压伤处的姿势,拉过被单来盖上他,在他背后躺下,居然不动了。
展昭莫名其妙地背对白玉堂躺着。刚刚还热情得有如烈日的白玉堂,忽然变成这样,让他非常不解,甚至有一点点说不出口的失落。
雨声衬得山野更加寂寂,白玉堂的呼吸平缓深长,像是睡着了。
石洞里女儿红香气未散,隐隐的伤痛与舒畅的慵倦混在一起,倒让展昭头脑更为清晰。
白玉堂烈火之性,锐利时凶猛狠戾,温存时极尽温存。在自己面前,他向来透明得像溪水像日光,绝不是这种捉摸不透的模样。
枕边露出一角纸,是那沓“通天窟家法”。
展昭虽然只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那句暧昧的“展昭不准独自忍痛”以外,还有下句。
白玉堂不准独自舒服。
展昭把头埋进枕里,如果可能,他真想心情复杂地撞下床板,但为了不惊醒白玉堂,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白玉堂的眼神和动作都传达出对他强烈的渴望,但这洒脱不羁的人居然认认真真执行起“家规”来。
白玉堂真是怕他疼。
其实无论是他还是白玉堂,一身铮铮铁骨,乱世浮沉,潇洒来去,何时有过这样的矫情。但现在天地之间只有他和白玉堂,白玉堂便不想让他再受一点点委屈。
可是我难道愿意委屈你?
展昭转过身来,白玉堂仰面躺着,杭缎长衫搭在身上,依稀可见坚硬如铁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