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得去!不然就等着近藤先生问你今天干什么好事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把你揍堂本三郎的事公之于众,看你还怎么装好人!”
“明明是你揍的!”施歌奋力朝一侧滚动,滚到草地边缘,“嗷!”一声惨叫,冲田紧随其后把她撞出草地,施歌手舞足蹈:“烫烫烫!”
“皮毛燃烧起来了。”肇事者闲闲地评价,施歌怒目,鸡窝头终于从昏厥中苏醒,大声呼救:“啊啊啊冲田前辈别杀我!”
冲田的脸色登时一变,打断道:“别喊了!”扭头瞥见狐妖微妙的眼神,立刻道:“你笑什么?”
狐妖笑得莫名其妙,忽然打了个喷嚏:“哈啾!”
远处,耸立的飞船消失不见,爆炸夷平了整座山谷,天边斜挂闪耀的北极星。一切都结束了,纵然期许过无数次,却未曾奢望真的能看到如此圆满的结果。冲田忍不住也笑起来,他们,真的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圆满的结尾,好想打个“完”(捂脸)。
☆、白鹭(一)
施歌感冒了。
或许飞船中摸了太多冷却液,回道场当晚,她就开始发烧。渡边前辈代替近藤先生又气愤又担心地问她和冲田总悟怎么搞的,去了哪里,为何夜宿不归,话没说完,小野绿就倒了下去。
不知道冲田总悟跟渡边和三叶怎么交代的,反正施歌再苏醒,就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瞥见门外晨光微熹,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
一片叶子飘落枝头,施歌才发现,时间已入初秋。
秋天来得如此突然。
仿佛只隔区区一天,蝉鸣就已不再聒噪,太阳丧失炽烈的温度,变得柔软高远。风渐起,吹动庭院中青翠的惊鹿,声音空灵依旧,扰起人的心绪却已截然不同。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尔后,被子被一把掀开,冲田总悟可恶的脸出现在顶端:“喂!懒狐狸,起床吃饭了!”
“别闹。”施歌努力卷起被子,“好冷。”
“躺了三天了,你在孵小鸡吗。”冲田一脚踩在她腰上,“快起来,我给你带了吃的。”
“从阿佑那儿抢的吧。”施歌翻了个身,只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在外面,“红豆丸子对不对。”
冲田哼了一声:“难道你让我排队去买。”瞥见施歌的脸,忽蹙起眉头:“怎么,你哭了?”
“没有。”施歌擦了下眼泪,下一串却随即滑落枕头,“感冒不舒服而已。”
冲田没说话,反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凉凉的手指抹在她眼睛上,带着一层薄茧,剑茧,和施歌一样。施歌不喜欢人碰她眼睛,从缝隙里捏住冲田的手指,冲田却淡淡地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吓哭了。”
“?”施歌有点奇怪,“我什么时候害怕过。”
又是这种话。冲田忽然有些气闷,却无法言说:“那个屋子里的女孩,穿碎花和服,她没事。”
“?”
千代子在地面爬行的样子和大滩血迹飞快掠过眼前。冲田说:“她喝了不死药。”
施歌愣了愣。冲田低着头,阳光照耀柔顺的刘海,清秀的脸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施歌却莫名感受到一种消沉。她忽而恍然:“她去找你了。”
地上除了丸子串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袋子。边角沾着黑褐,那是干涸的血迹,在这里见到它,施歌竟觉得十分扎眼。冲田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他们带着两种笛子。一种红,一种黑,黑的装着虫子,红的是他们标记敌人的暗号。”
“她是怎么找到你的?”施歌吃了一惊。她只从男人腰带上抢了一种笛子,黑色的,当时电光火石,确实未曾细看。难道冲田和男人碰上了?
“他们大概有追踪同伴讯息的方法。”冲田的话印证她的猜测,“我杀了她。”
咦?
施歌一呆。冲田却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一丝表情变化都不愿错过。施歌挣开他的手:“……干嘛这样看我。我又不是杀人专家,只能说你迫不得已才阻止她继续攻击,这不是你的过错。”
“战胜恶龙的勇者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冲田垂着眼,依旧去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