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牌场与上次不同,楼下冷冷清清没有人,等上了二楼,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暖风熏迷了施歌的眼睛。大厅里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数盏水晶重楼大吊灯亮如白昼,上次覆盖着白纱的各种道具现在围满了人,数名西装打扮的服务人员在其中穿梭。
不良少年们看得眼睛都直了,施歌付了五个人的入场费走进会场,平心而论,这处赌|场的面积并不大,花样也不多,但越往里走,依然能感受到一种热火朝天的气氛。
大约全天下的赌场都这样?她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去吧台换了十万筹码,直接走到梭|哈的桌子前。
对面的大汉看了她一眼,以为是场子里的服务员,摆手道:“不要你陪,别站在这里。”
施歌没吭声,往位子上一坐,筹码摆在台面上。其余三人这才拿正眼看她,大汉把玩着手上的金戒指:“小姑娘,今年多大?”
“二十四。”施歌随便应了句,“玩多少?”
大汉呵呵笑道:“十万起注。”
“那我就玩十万。”施歌马上把筹码推了出去。
“噗。”左边的青年笑了,他身穿衬衣马甲,带着一副眼镜:“这位小姐出手挺阔绰的。”
施歌当然听出他说的是反话,岛国人普遍喜欢麻将和老虎机,玩梭|哈的往往不差钱。她好像没听见青年说话,两眼盯着台面,就等开牌。
玩梭|哈的时候,发牌者一般不会使用牌盒,因为总共就52张牌,按照惯例荷官将52张扑克单手铺开,桌面上仿佛绽开了一只尾羽艳丽的孔雀。他迅速给了每个人一张底牌,动作沉稳、安静,牌面紧贴桌面,没有丝毫作弊的可能。
然后是四张明牌,分别摆在四个人面前。施歌拿到一张方块A,她把牌盖上,慢慢环视一周。荷官报道:“黑桃K面请叫注。”
上手如此优异,眼镜青年看了施歌一眼,把筹码推出去:“十万。”
下一位是对面的大汉,他也下了十万。施歌第三,她推出全部的筹码:“跟。”
第二张施歌拿到的是梅花7,眼镜梅花Q,眼睛对面的中年人黑桃A,大汉红心9。这次中年人先叫:“十万。”
眼镜又瞟了施歌一眼,语气中带了一丝戏谑:“我跟。”
下一位是施歌,在众人注视中,她的手指在牌面神经质地张合了几下,叹了口气:“我不跟。”她把牌全推出去,“我梭了!”
一桌人顿时惊了,没钱你就梭?中年人瞪着眼道:“小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吗?三张牌你就梭?”
施歌摇头叹气:“我没钱了啊。”
眼镜嘲讽地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我们三个手里至少有一百万,而你,你也说了,你只有十万円。我们可以输很多钱,可你只要SHOND一次就血本无归。”
“那你跟啊?啰嗦什么?”少女的气焰突然拔高了一丈,像只斗鸡一样嚣张地嚷嚷。
“哼……没问题,你若真能保住那十万,我就当赔钱看看底牌了。”眼镜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我也梭,发牌吧。”
接下来的两张牌,眼镜拿到的全是散牌,中年人拿到一张红心6也梭了,而施歌,拿到了一张J和一张Q。
大汉至始至终没说话,此时自己开了底牌:“一对J,你的呢?”
这话是朝施歌来的,后者耸肩,翻出一张黑桃J来:“看!我也是两张J!不过是黑桃的!”
中年人道:“你底牌一张J,桌上一张A一张7就梭|哈?”他也翻出了自己的底牌,牌面竟然是最差的,五张全是散牌。
“大叔你也很牛啊,这种烂牌也敢SHOND。”
中年人悠闲地点上一根烟:“运气就跟香烟一样,吸进肺里的瞬间很享受,转眼间却又虚无缥缈。”
见一桌人都看着自己,眼镜冷哼了一声,伸手掀开了底牌。他的牌面是K、Q、10、9、4,缺了一张J凑成顺子,可谓最惋惜的一个。但惋惜归惋惜,这一局是施歌赢了,凭借区区一对J。
“看来你运气真是挺不错的。”看着自己的筹码被归拢到少女那一边,眼镜说。
后者撇嘴:“我这是技术!”
“好吧,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技术好了。”
第二局的进展和刚才差不多,牌最好的大汉第二轮就拿到了两张老人头,最差的眼镜有一张2和一张7,施歌的运气仍然不好不坏,一张黑桃5一张方片A,一张不明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