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浦吸了一口香烟,笑道:“你似乎很不满?”
“您想太多了。愿赌服输,上了赌桌就用实力决定一切,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还是回家当宅男比较好。”
“小姐相信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吗?”
“这是两个话题吧,看来西浦老板很轻松呀。”
“说笑了,小姐相当的厉害呢。”西浦点起第二支烟,“以前只听闻过有高手能靠超凡的记忆力和优秀的动态视力算出整副牌,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竟会在自家地盘遇见这样的天才。”
“如果天才是指我的话,大概老板要失望了。”施歌脸上毫无波澜,“我最多算个扑克爱好者,偶尔用梭|哈拯救下自己的人生,指望速七脑残粉竞争F1实在太天真了。”
“呵呵。”西浦笑了两声,荷官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少女,后者忽然说:“不用纠结,就按之前的想法做吧。”
这场赢家仍是施歌,但从下一局开始,事态开始反转,少女放下手里的三条:“我输了。”
“小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照你的说法,应该是遇到了相当大的麻烦吧?”
“我的麻烦只有老板你而已,请不要发表这种让人误会的言辞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好吧,既然小姐如此坚持。”大汉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少女在第一张明牌时只下了十万,和之前动辄成百上千万的风格大相径庭。但她毕竟输了,而且会一直输下去。
似是觉察到他的目光,少女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第一张明牌是方片A,荷官道:“方块A面请叫注。”
“我不叫。”施歌抱臂倚在高背椅上,西浦东一郎好笑地说:“难道你又要梭|哈?”
“我就是要梭,你咬我啊?”
大汉摇头,开牌施歌输掉,下一局少女故技重施,到第三场时,西浦忍不住了:“你这是自暴自弃?”
“我在干嘛你不比我更清楚?”施歌吊儿郎当地倒在椅子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块口香糖在嘴里嚼啊嚼。
“如果你一直这样,那这场赌局可以结束了。”
“哈!”施歌长笑一声,“别呀,这才刚开始呢。既然你要玩,”她微微眯起眼睛,“我就陪你玩到底好了。”
第四场她果然改变了打法,没有在西浦刚下注后提手就梭,而是积攒到第三张,注额一百五十万。
然后她赢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互有输赢。赌桌两头的风格截然相反,西浦东一郎始终稳扎稳打,根据牌面大小、花色、底牌和可能出现的各种组合,反复权衡跟还是不跟,作出最合理的选择;施歌则一直在精分的两头切换,手中的牌要么一张要么三张,她似乎完全没有计算牌面,一张十万没有SHOND,就加注到三张为止,凑齐五张就开底牌,赢就赢,不赢拉倒。
看似西浦东一郎的赢面更大,事实也确实如此。四场里施歌有三场都要输掉,胜率不到30%,但令人意外的是她竟跟西浦僵持了大半个小时,没有丝毫倾颓的迹象。
原因无他,施歌输掉的场次注额最多不超过三十万,而赢的时候累计筹码超过百万不在话下。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牌局的不对,少女似乎有特异功能,看见底牌就能预知结局的走向。若是刚开场的时候,双方互有往来,还能从她下注、SHOND的时机看出雕琢的痕迹,但到后半截,局面就开始一边倒了。
施歌的手风很顺,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有的牌掀开一眼就拉倒,最后那局肯定没戏,随便捡张牌凑齐三张,必然加注到百万以上。一般按照这种打法,早就输得倾家荡产,然而她桌面上的筹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成巍巍小山,不得不用托盘分开盛放。
“这不合常理。”在一次施歌拿两张散牌SHOND后,西浦终于忍不住说道。
施歌抬眼看了下:“你下一句是不是这不科学?”
“科学,但不可能发生。”西浦固执地摇头,“就算你能算出切牌的所有顺序,但你不可能提前预知到手的会是哪一张牌。两张牌的花色不一样,你已经凑不成同花,单纯以概率计算,你拿到顺子的几率有27.63%,葫芦的几率有13.38%,四条就更低了,5.71%,凭13%的概率你就敢断定这场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