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想多了。”
无论对方如何安利,施歌死活不愿意接这个话茬。过了一会儿,她试探着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应付赤红妖兽?”
不想青年语出惊人:“我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摔!这不跟村民的说法一样吗?!”
“不。”青年冷静地指出,“不一样,他们是臆测,我则有严密的证据支持。”
“……是什么?”
“不知道。”
“……”狐妖的表情好像随时冲上来打自己一拳,青年赶忙分辩:“我不是撒谎,证据肯定有,只是我来不及把它挖出来。”
“到底是什么?”
青年却又莫测高深:“或许是石头,或许是爆炸的残骸,谁知道呢。”
“……”
施歌再不想听他废话,直接道:“我还有第三个方案,不如我们把村长杀了吧。”
“你不能一味逃避……”青年习惯性地反驳,然而说了几个字,他的脸渐渐凝固住了:“你说什么?”
“我们去把村长杀了。”施歌耐心地解释,“租赁神光是村长组织的,他死后,其余人一没有联络攘夷浪士的手段,二缺乏动员捐款的号召力,计划很容易流。产。即使万事就绪,只要随便在村里煽煽风点点火,互相争一下权夺一下利,人们很快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就没人再提赤色妖兽了。”
青年呼吸急促,瞳孔紧缩,整个人仿佛走私船的汽油桶,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你在说什么呀!”他激动地朝施歌吼,“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可是杀人!杀人!!会死人的!”
“我知道呀。”施歌说。
她理所当然的态度令青年一窒,手脚僵硬一瞬,随即更加猛烈地爆发开来:“你知道个P!杀人啊!你怎么能——”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不行,绝对不行!!你怎么能这样想!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说实话,施歌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到了。村长是他的仇人吧,这么抵触干嘛?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想到这里,她犹豫了,问:“难道村长曾经救过你?”
——在施歌的印象里,能抵过杀母之仇的也只有救命之恩了。然而听闻她的话,青年猛地抬起头,面容阴鹜到狰狞的地步,视线仿佛从眼窝里迸出来,沾满无穷无尽的狠毒与杀机:“你给我闭嘴!!”
“……”施歌的火气也上来了,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对她吆五喝六。当面杀机毕露,你算个什么货色?
狐妖冷笑一声:“看来留在道场对你来说,诱惑也没有多大啊。”
“什么?”听到关切的话题,青年的理智稍微回拢一点。施歌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喊一句你就乖乖回去,你是他们养的狗吗?就算你拿把刀把他们一个个搠死在床上,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哦,堂本三郎可以,但你到底是有多蠢,才能把消息泄露给别人知道?”
“等村人都死光,你又天赋努力俱全,以近藤老好人的性格,留在道场不奇怪吧?可笑这么简单你都想不明白,口口声声算无遗策,却连手刃仇敌都畏畏缩缩,你那点本事,也就够阴阴堂本那个蠢货吧!读的是匹夫之怒血溅三尺,做的是欺软怕硬蝇营狗苟,这样的人妄图窃据高位?哈哈哈,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收了笑,视线霍然冰冷如刀:“近藤肯教上三招两式,当真抬举你了,这么个玩儿意,也就是个喝得烂醉如泥、到处吹嘘‘老子当年如何如何’的水准。蛆虫就该烂在阴沟里啃泥巴,上战场?别侮辱底下那些死人骨头了。至少人家堂堂正正地奋战过,你?”她不屑地嗤笑一声,“近藤真是胜造七级浮屠。”
青年的脸色比方才还难看,面皮涨得发紫,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迸溅出无数淬毒的冰箭,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施歌也不示弱,双方针锋相对,形势异常骇人,原本尚算轻松的气氛急转直下,视线碰撞之处,空气仿佛都冻结成冰。
良久,青年率先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真是小瞧了你……伶牙俐齿到这种地步,何须别人襄助?没错,我不敢动手,那是因为我怕死!你呢?把我顶到前线当枪使、坐收渔翁之利!你以为我不懂?哈,想骗我上当,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