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仙笑了笑,“小师叔现在过得可好了,美酒美人,师傅现在去找他要做什么?”
遇白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回忆原著李泽言的魔界生活,酒池肉林,还是暴虐无道?心内不禁有点塞塞的。
“师傅这么紧张做什么,莫不成对小师叔有什么不满?”羡仙倒了一杯酒,眼尾瞥着遇白。
“没有。”遇白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行人步履匆匆,摊贩热闹,繁华与当初自己带李泽言来东海时,并无二致。
“叮当”一串铃铛落在遇白面前,然后羡仙的脸庞突然靠得极近,“小师叔有一串从不离身的铃铛,没想到今日我在东海看到了同款。师傅,我们也戴一对吧。”
遇白看着造型熟悉,却崭新的铃铛,心脏有些抽痛,昔日带着小豆丁买铃铛的画面浮现,眼眶瞬间有点湿润。
“师傅不愿意吗?师傅偏心了?”羡仙握着铃铛,乌黑的眸子,认真地看进了遇白的眼睛里,“师傅只偏爱小师叔。”
“没有。”遇白收回目光,眨了眨眼。
羡仙晃了晃铃铛,然后用灵力搅碎,散在空气中,“走,我带你去找小师叔,顺便给你讲讲正魔大战的进展。”
从阳光明媚的正道修真界飞入阴沉的魔界,然后再回到那座熟悉的山下,遇白的心一寸寸揪紧。
“我上不去,师傅,你试试可不可以。”羡仙将剑收了起来,然后轻轻拥了遇白一下,“不管以前怎么样,师傅回来就好。”
遇白看着羡仙认真而凝重的表情,微微扭头,眨去眼中泪意,“你也要保重啊。”
四千年的时光似乎都没有在恋语山留下痕迹,一花一草都是遇白熟悉的痕迹,就连李泽言布置的阵法,也是当初自己歪七扭八琢磨出来的那个,很简单就进去了。
遇白还记得当初画阵时的焦躁,花费了十几天,只画了一个四不像,然后经过李泽言的一笔勾画,简单的阵法,突然玄妙起来。但是那种傻乎乎的解阵套路还是被保存了下来。
☆、成婚
山上的几间木屋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旁边多一个血红的池子,还有一个低矮的坟包。
池子像极了当初她跳下去的那个驱魔池,遇白没有多看,就向房子里面走。
羡仙说李泽言前段时间被龙傲天带人偷袭,现在应该在山里疗伤。
遇白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李泽言,于是又走了出来,环顾了四周,走到那个矮矮的坟包前蹲下了。
一个没有写字的墓碑在坟前静默,遇白缓缓在上面划着,她其实很想知道李泽言会怎么给自己定位,应该是玄天宗大师姐之墓,还是什么别的呢?
没过多久,墓碑缓缓在遇白手下清晰地浮现了八个字。
“未亡人李泽言之墓”
遇白惊了一跳,然后看着低矮的坟包,眼泪开始落下,急忙上前扒着泥土,“怼怼!怼怼!怼怼!”
恋语山静默,微风拂过树叶,哗啦啦响,几片落在地上。
遇白掏土的手突然被握住,然后被拥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大师姐,是你回来了吗?”
遇白粘着泥土的手握紧,想要回过头看他,然后被倏然抱紧。李泽言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多留一会,再多留一会好不好。我不想醒了。”
遇白睁着眼睛,泪水渐渐滚下,那块未亡人的墓碑在眼前模糊又清晰。
“怼怼,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们没有将你送入驱魔池吗?掌门骗我!”遇白抓紧了手中李泽言的手。
李泽言身子一僵,然后将遇白缓缓转过来,描摹着她的样子,然后挡住,只留着一双眼睛露出来,“为什么师姐的模样变了,师姐是投胎了,不想再见我了吗?”
“没有!”遇白张口,然后李泽言轻轻在她额头一点,遇白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李泽言轻柔地抱起遇白,然后慢慢走进屋子里,眸子一点点红透,“大师姐想抛下我?不可能的。”
四千年的时间足够李泽言从一个炼器新手,进步到炼器宗师。
李泽言一点点将遇白的魂魄从凡胎里扯出来,然后注入了自己凝结的躯体。
李泽言抚上熟悉的脸庞,轻轻吻着遇白闭着的眼睛,“睡一会,醒来就再也不会和我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