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起身,秦音却长腿一跨,横在他的腰上。
二人颠倒间,秦音伤了的那个手的手肘支在展昭的胸口,展昭怕碰到了她的伤口,一时间没有动弹。
展昭眉头微皱,看着他身上的秦音。
秦音手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秦音道:“我总觉得,”
秦音扫了一眼展昭的衣领,他的衣服穿得都是规规矩矩的,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半截脖子露在外面。
秦音眨了眨眼,轻轻道:“咱俩的进展,是不是有点慢?”
淡淡的花香味在展昭周围萦绕,让展昭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音跨坐在他腰间,低着脸,呼吸间的温热之气轻轻拂在他脸上,痒痒的。
“你…”
展昭的目光明明暗暗,道:“下来。”
明明是一句命令的话,但此时说出来,却没有什么气势可言,尤其是,这种情况下。
秦音轻笑一声,道:“我若是不下来呢?”
“你能把我怎样?”
秦音手指绕着他的发丝,亮晶晶的眸子瞧着他。
展昭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莫名的悸动。
展昭抬起手,轻轻包裹着秦音受伤的手的手腕,而后身体微微用力,从她的身/下逃了出来。
女子的力气原本就少有能与男子抗衡的,更何况,秦音还伤了一只手。
若非展昭顾忌着她的伤势,她根本不会有机会把展昭压在身下。
秦音摇头轻叹,惋惜不已:“展昭啊展昭,春宵一刻值千金。”
展昭垂着眸,淡淡道:“展某知晓。”
秦音的手腕比他想象中的纤细,皮肤滑滑的,带着浅浅的温度,像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一般。
秦音的手腕在他手心不住地扭动,展昭抬眉,看了一眼那缠着厚厚纱布的手心,凌厉的眉眼又柔和了一寸。
展昭道:“子规。”
秦音听着他的话,抬眸看着他。
以秦音对展昭的了解,彼时的展昭,必会长篇大论地跟她讲,女孩子,不能这般轻浮,要稳重,要矜持。
展昭从来不会说什么刻薄话,因而她做的再怎么放肆,他也只是垂着眸,说着这样做是不对的。
秦音爱极了展昭这副冷静自持的小模样,尤其是他一本正经地对秦音说教时,那通红的耳尖。
以往这种情况下,她一边连连称是,一边就抬起手了,揉着展昭红红的耳垂,随后就会看到展昭身体微微一颤,眸色一片深沉。
然后她就会大笑,惹得展昭拂袖而去。
这种戏码,前三世她与展昭相处的时候,每一日都在上演。
她总是喜欢逗展昭的。
秦音看着展昭,等待着他如前三世一般的长篇大论。
展昭薄薄的唇动了动,眸色是她看不懂的颜色,淡然道:“这种事情,该由展某主动才是。”
秦音呼吸一紧,展昭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吻温柔又克制,一如他含而不露的感情一般。
一吻而终。
展昭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回旋:“你说是不是?”
秦音脑海一片混沌,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展昭温暖的手掌与她没有受伤的手指十指相扣,头埋在她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就盘旋在她的耳边。
秦音胸口微微起伏,有些不相信这是展昭能够说出来的话。
她之前不是没有撩拨过展昭,相反的是,她撩拨的次数太多,多到让她都有些记不住。
那些撩拨似乎没有任何意外,以展昭的拂袖离去而终。
秦音仔细想了想,发觉其实也有一次意外的。
那时候的她受了很重的伤,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她吃力地抬起胳膊,去搂着展昭的脖子,用自己迟缓的行为,完美地诠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搂着展昭的脖子,奄奄一息说,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抱抱我?
回答她的是展昭温暖的胸膛,以及展昭凌乱的呼吸。
秦音亲了亲展昭的侧脸,又说,死都死了,就让我得偿所愿一次吧。
展昭声音沙哑,道:“展某…”
后面的话,秦音没能听清就晕了过去。
那是她记忆里,她与展昭最为亲密的一次。
可惜身体不争气,没能听到展昭说的话。
每每想起,秦音都会暗自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