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蓁简明扼要地交代了过程，见苏三省蹙着眉头，神色凝重，许久都没蹦出一个字。
“苏队长，你还好吗？”陈深搁在椅子上的屁股动了动，也不等苏三省的反应，站起身，“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走了，都这么晚了，困死了。”
“陈深，你今晚为什么会去米高梅呢？”
苏三省突然出声，目光紧紧地盯着陈深，“谢谢蒋小姐的配合。有任何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他的逐客令，蒋蓁不是特别喜欢。
当然，这个时候她不会反驳苏三省，她转过身的瞬间侧头看了眼站姿随意的陈深，对着她笑了笑，让她放心。
从苏三省办公室出来，整个行动处的人似乎一下子走光了，她垂下眼睑，抿着唇，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如果不是齐海他们，那么这件事就有问题了。
汪精卫十二月要去趟日本，她的大脑飞速行动，而就在她今夜回到住处后，齐海站在客厅处，眉眼带着一丝冷峻。
“你今天为什么要开枪。”
“汪文婴派人跟了我这么久，我总得给他点什么。”蒋蓁进门点亮了电灯，随手又倒了杯水给齐海。
“蒋委员长来消息，共｜党的已经快到延安会师了，我们必须尽快拿下与之抗衡的地盘。”
“西北那块地方就不足以为惧。”蒋蓁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另一只手贴在桌面，“戴笠应该会给唐山海施压的。”
齐海认同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
“不急。你那边随时待命，必要时候，得有人出来。”
深夜的街道，汪文悌现在大门外，扯着嗓子喊蒋蓁，蒋蓁拉开了窗帘，见汪文悌颓丧地站在原地，拉上窗帘，去换鞋，听到齐海在她身后，声音冷肃。
“蒋蓁，你不能。”
“嗯？”蒋蓁低头，踢了踢入脚的鞋尖，站直了身体，“自然。”只是，终归对汪文悌怀有恻隐之心，少年莫名的成长，总会让她想到自己。
路灯光下，他喝了酒，满面绯红，浓郁的酒味袭鼻而来，看到蒋蓁蹙了蹙眉头，他愣了几秒，眼泪汪汪地看着蒋蓁，见蒋蓁一言不发，他咧嘴笑得露齿。
“蓁姐，你说，我们会怎么样？”
他低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蒋蓁。
“你应该好好学习建筑的，而我生而为了战场的。文悌。”蒋蓁上前半步，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你这样的个性，现在应该很苦吧。”
汪文悌因为蒋蓁的话，加上醉酒的状态，蹲下身，大哭起来，任由着蒋蓁轻抚着他的后背，抬头看向一脸温和看着她的蒋蓁，觉得蒋蓁真是让他触摸不得的人，那么他又该怎么办吗，汪文悌？
汪文悌是陈深送回的。
之后陈深返回，齐海看着突然出现的陈深，面色一黑，期间一句不发。
“齐海，好久不见。现在我们市一根绳上的蚱蜢了。”陈深笑着伸出右手，抬眼看向齐海。
齐海讪讪地轻握了握陈深的手，继而侧头看向蒋蓁，却见蒋蓁低头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他接过蒋蓁手里的纸，塞进了口袋。
“我们是要跟陈队长合作？我记得陈队长是共｜党的人吧？”
“嗯。”蒋蓁将笔放置，看了看气氛诡异的两人，“必须先把南京那头的事情处理了，苏三省也是个毒瘤，上次除了曾树，怕是苏三省不好除，所以得合作。”
蒋蓁说完，对上陈深赞同的笑意。
“小男，不小心被我牵扯进来了，唐山海那边，如果没有利益相当，应该不会叛变军统。”他太了解了，可是蒋蓁呢？跟他太像了。
蒋蓁点了点：“齐海，计划万一有变，我会即使通知你的。”
齐海点了点，从后门消失。
齐海刚走，陈深上前跨了几步，贴近蒋蓁。
“蒋蓁，你还真是人才。”说完，拿起她的手，指尖捏了捏她白皙而滑嫩的手，“所以，我认真想过了，我想跟处对象。黎明来临那天，我娶你。”
“为何不是现在？”蒋蓁抬眼，弯着眉眼盈盈地看着他，“嗯？陈深。”
“因为，有了这个承诺，那样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让自己活下去。”陈深笑着，抬起手，指腹贴在蒋蓁的脸上，“当然，我也不会忘记祖国给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