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蒋蓁看着眼前的徐碧城，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好意思，我等会儿要去毕处座家吃饭。你这么心急怎么吃得了热豆腐。”
黄包车停住，笑着看着两人：“两位，去哪里？”
蒋蓁入座，因车棚，她看不到徐碧城，说了地址后，单手拖着下巴，自乱阵脚是大忌，而她今天要给毕忠良演一场戏。
刘兰芝是喜极而泣地抱着毕忠良，鼻音浓重地哼唧道：“忠良哪，咱们不卖命了，好伐？这次真的吓死我哩，要是你没回来，我也不想活了！”被毕忠良轻拍着后背的刘兰芝发完牢骚，拉着他进客厅，“中午我喊了陈深跟蒋小姐。”
蒋蓁下车前，正巧跟陈深迎面而撞，两人脸色一黑，紧接着跟在陈深后头的李小男窜出了头。
“蒋小姐，你也在啊。陈深哥喊我一起的，你应该不介意的吧。”
蒋蓁冷哼了一声，面色冰冷的朝大门走去，直到毕太太开门，她才稍稍松了脸色，却目不斜视地跟着毕太太进了屋。
第62章 决战上海 23
毕忠良自从蒋蓁几人进来，就眼观鼻鼻观心，虽然一句话都没说，还是一眼瞧出了两人的不对劲。
“原来蒋小姐也在啊。”
蒋蓁转过头，并没有理会李小男，扯了扯嘴角，并没有作答，而是看向刘兰芝，露出一丝笑容。
刘兰芝也有些无错，今日她请蒋蓁跟陈深来吃饭，一是为了答谢，二呢也是为了撮合她跟陈深，当然后者在她眼里更为重要，她的眼睛不会看错的，陈深与蒋蓁之间的感情。可现在这倒好，陈深喊了李小男，这又是什么事，难道蒋蓁跟陈深的关系，不会的，不会的。刘兰芝转头求救地看向毕忠良。
“既然人齐了，吃饭吧。”
毕忠良餐桌位子的正前方，看着菜也差不多上齐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地主之谊，缓和眼前这令人十分尴尬的气氛：“来来，坐，吃饭。蒋小姐，我也听了内人的事，我不在的时日，多谢你的照扶。毕某先干为敬。”毕忠良的小指贴在杯面，叩了两下，一饮而尽。
“我也是自顾不暇。不敢，不敢。”
“我们家陈深，也在忙前忙后，也不见处座说句贴心话。”李小男坐在刘兰芝的对面，看了眼坐在她身侧的陈深，笑着说道，“陈深说了，唐太太让他蛮头疼的。”
李小男被陈深的脚一踢，捂着嘴，那双圆轱辘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也意识到餐桌上冷凝的气氛，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我最近演了几部戏，一时没缓过神。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她拿起的酒杯，被陈深一把夺过，往他自己的嘴里送时，蒋蓁放下筷子，拿起放在碟子里的湿毛巾，擦了擦嘴。
“处座，毕太太，我吃得差不多了，文悌还在局里等我，那么我就先走了，你们慢吃。”蒋蓁歉意的弯了弯腰，这期间，并没有将目光落在陈深身上，却挂着笑意看了好几眼李小男。
***
快到行动处时，蒋蓁被来人险先撞倒。
汪文悌看到徐徐走来的蒋蓁，不由得扬起嘴角，看到蒋蓁黑着脸，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蓁姐，你，没事吧？”跟在蒋蓁身后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吃过饭了吗？”
汪文悌摇了摇头。
“等我五分钟，我带你去吃饭。”蒋蓁进了办公室，穿上制服，慢斯调理地扣上纽扣，挂着笑意这才走出办公室。
汪文悌的兴致不错，一边给蒋蓁夹菜，一边单手托着腮，哪像是没吃过饭：“曾树的尸首，原本是应该交由梅机关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多，就让行动处处理了。”
蒋蓁并没有吃菜，喝了口水，抬眼看向说得津津乐道的汪文悌：“你不是没吃过午饭，还不快吃，下午处里应该还有事。”
汪文悌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神色一凝，低头吃饭，吃完直打饱嗝，跟着蒋蓁一起回了处里。
行动处近日真的是手忙脚乱，蒋蓁回到局里，徐碧城刚从办公室出来，面色憔悴，估计是在里头被审讯了不少时间，见到蒋蓁时，欲言又止地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她想，陈深应该跟徐碧城两人透过风。其实按照现在她手里的资料来判断，徐碧城跟唐山海未必没有自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