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一软,头一歪,又“昏”了过去。对!这是梦!一定是在做梦!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胸口那颗心却将要跳出嗓子眼!风停了,四周没了动静,我知道他在停驻,可我却不敢再将眼睛睁开。结实的怀抱还在,它正百分百地提醒着我一切并不是梦!
无天似乎感到了怀里的人是在装晕,也不做计较,这样反倒安静。风又起了,耳边的风更急的呼啸而过。原来腾云驾雾竟是这种感觉?比起坐飞机的好感胜过百倍,想到这我竟没忍住笑露了声,虽然我立即闭了嘴,可还是捕捉到抱着我的人略微停顿了下。嗓口的心又是猛然一跳,自己真是找死,这种危险的情况下竟还能胡思乱想?我不觉有点佩服自己内心的强大。
然而接着的事情却任我再强大的心也承受不住。只见无天将我带到了一处黑沉沉的地带。四周全都是水,泛着黑色的凌波,就是是下水道污水也不至如此之浊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这莫不会是黑暗之渊?环绕的这些黑水便不就是弱水?
心还抱着一丝侥幸,可无天那冰冷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还带着一丝讥诮:“黑暗之渊已到,你可以睁开眼了!”
连丝侥幸都幻灭了,我只好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再想装下去是不可能了,该面对的是逃不掉的,那么就索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想是这样没错,可若不是我抖得厉害……他也看出了我的害怕,用鼻音发出一声嗤笑,“呵,你在发抖?你很惧我?”
我暗自腹诽,你这个大Boss谁不惧?燃灯古佛被逼的圆寂,如来也被迫转世,就连孙悟空也败于你的乌光剑吐血,而我只是一介文弱女子,能不怕?
可就这样认怂是否太没骨气?我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吐出二字“不惧!”
“那你抖什么?”
“我……”一时语噎,“我只是……只是太冷了。”对,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无天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伶牙俐齿”。脸上竟浮出了笑意,只不过那笑意让人感到更为毛骨悚然。
而眼下我已顾不上怕他,直到现在我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只想弄情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喂,那个无天,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无天脚下一个踉跄,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呼喝,记忆以来第一次生出一种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感觉。可下一秒他便喜怒无常地扼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我只感到他手上力度有些大,掐的我快要喘不过气,可还不至于立马毙命,如此他并不想真正取我性命,只怪自己未能谨言慎行。
想来他们这个时代,言语不能如二十一世纪那么随性。当真一言一行须得小心谨慎,否则性命休已!
他见手中的人还有心思走神,又突然阴笑起来,手也自然的放了下。“你在想什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你?”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轻咳几声,暂时如释重负,眼前的无天如此阴晴不定,万不敢再惹怒于他,只好委声道来“您误会了,小女子不敢妄加揣测,只想理清这来龙去脉。”我特意把“你”换成了“您”,应该够恭敬了吧。
无天沉吟片刻,有些疑惑“白素尘,你是真忘了还是在演戏?”
等下!白素尘?我叫白素尘?我彻底懵了。拔腿便跑到弱水边照镜子,奈何水太黑了,什么也照不出来。无天以为我要跳河亦或是逃跑,抬手一挥,一道乌光便把我从弱水边甩在了地上。“你不要命了吗?”我从不知道有人能用笑着的表情说出比冰还冷的话来。
我一脸窘态,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想照个镜子而已。”我怕他又发怒,赶忙补充到“没什么,我可能惊吓过度,脑子不灵光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当才道不惧,这会又道惊讶过度?白素尘,你究竟在演哪出?”他的周身突然溢出了凌冽的寒意,我吓的不敢再轻易言语,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向上帝祷告。
不知是否祷告灵验了,无天竟没有做出杀我的举动,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竟竖着一面铜镜。只见铜镜内一身白衣似雪。头扎羊角辫,皓齿明眸,清雅脱俗美丽之极。可……这不是我啊!白素尘是谁?自己竟成了她?是魂穿吗?登时觉得脑子变成了浆糊,一片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