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歪着头望了半天房梁,期间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这个世界要不要再魔幻一点?
又望着天,会不会是警幻搞的鬼?但是,警幻有两位已经成了仙的国公爷看着,应该没那么大本事。
看来,这件事儿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现今原著剧情被他改得七零八落,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贾琏又看向柳湘莲,薛蟠抢的人中有秦可卿,刚刚那个下人也明确说了是“两位美人儿”。俗语说的好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是这种情况下柳湘莲以后再和薛蟠结拜,那回家可就不是跪搓衣板那么简单了吧。
看来,原著剧情应该已经基本变了,后面的,他大约只能凭他自己的才智应对了。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贾家不一定会被抄家。
贾琏挺满意。
至于这事儿如何处理,贾琏和范慎等这种无条件维护家族人员的古人不同,而是认为应该按照此时的律法,该坐牢坐牢,该充军充军。
薛蟠也确实该经受些教训,该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至于和薛家交恶这一项,并不在贾琏考虑范围内。
薛蟠打死冯渊,随后没事儿人一样一走了之,也因他的这一抢,导致了英莲更加凄惨的悲剧命运。
这样的人品,贾琏不齿与其为伍。
重点是,薛蟠绰号呆霸王,属于既蠢又呆的那类人,俗称棒槌,相当不好引导。
他教导王熙凤,是因为熙凤很聪明,许多事儿一点都透,只是原著中没人引导,这才走上邪路的人。属于能拯救、可拯救的人。
薛蟠和王熙凤在这一点上没有一点儿可比性。
再说,他为什么引导王熙凤?除了她聪明外,还因为王熙凤是他贾琏明媒正娶的老婆,他作为王熙凤的丈夫,有义务和责任引导她。这本就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但他和薛蟠什么关系呢?无论从哪边说,都隔着一层。
薛蟠的亲爹尚健在,亲妈也活得好好的,这个教导的职责,怎么轮都轮不到贾琏头上。说不定说得狠了,还会被薛姨妈那个护犊子的记恨。
既然本就不该他管,他干嘛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他又不是闲的发慌。何必给自己找这种不自在?
救人是救人,但他这里也不是垃圾回收站啊!
既然如此,那就省点儿力气,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就行了呗。
以范慎的家世,别说四大家族,就是四个王爷来了,也不用怕。
一旁的范慎倒是好奇地盯着贾琏,问:“你想怎么办?”他对贾琏的反应很期待。
贾琏想了想,望向王熙凤,这件事儿到底她才是亲历人,也该问问她的意思才行。
王熙凤皱着眉站在楼梯口,半晌后,说:“我有话想对二爷私下说。”
贾琏于是离开众人,一起和王熙凤再次进了雅间。
一进房间,王熙凤关好门窗,忽地来在贾琏面前跪下,“二爷,还请二爷为我做主。”
“哦?”贾琏捏着扇子骨,先叫王熙凤起来,之后很有兴趣地盯着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熙凤欣喜于贾琏不等事儿办完就来救她,心里有了底气,这才敢叫贾琏单独来谈话。只是对贾琏的选择她依然没底。
“这件事儿,”王熙凤双手绞着,沉思一会儿,才语气坚定地凝视着贾琏说道,“于公,强抢民女,薛蟠已经犯了法。于私,我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总要为我自己、为秦妹妹讨个公道。”
“可若是论起亲戚来,他可是你表哥。”薛蟠比王熙凤还大一岁,和贾琏同年,所以贾琏这么说。
“表哥?”王熙凤脸色微变,他摸不透贾琏到底是什么意思,帮她还是不帮她,但她必须试一试。
“二爷这些日子教我读书,”王熙凤又一边想一边说道,“我也很是知道了些事儿。虽然都是亲戚,可咱们家有这样的亲戚,是祸非福吧?二爷现今谨言慎行,凡事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写一个字,不就是担忧咱们家将来有了不测,这些成为祸事么?可现今,他打着四家的旗号在这里为非作歹,将来,无论咱们愿不愿意,都要被他连累。既然如此,这样的亲戚撕破脸就撕破脸,不要也罢。”
王熙凤说这些并不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