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路承甚至一连几天都没跟他好好说话,江芜有好几次都想主动跟他亲近一下再道歉,结果每回都是被路承抱进怀里狠狠揉搓一番然后按回被子里老实睡觉,他嘴唇被啃红了几次,颈上也满是齿印和吻痕,但路承从来都不会继续下去。
江芜没有之前在瞿塘峡的时候那么怕了,甚至还会被揉搓的有些反应,然而路承的行为更像是标记领地或者单纯的泄愤,江芜怯懦又委屈,他又不敢说出口,只能任由路承摆弄,再暗自希望他早日能消下去这股火气。
他身体恢复的很好,路承日日盯着他喝药休息,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江芜装了几次不舒服也都被拆穿,他浑身上下都好得很,找不出一处不舒服的地方,即便是他喊了疼巫情也真的配合了他,但路承只需要坐在床边安静的看他一会,他就会不攻自破的灰溜溜蜷到床里。
路承更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江芜愁得脑袋疼也没想出来解决的法子,两个人同起同居,却一天到晚连十几句话都说不上,无论是十四岁还是快四十岁,江芜一直都是不善言辞,他找近
不出有意思的话题,即便是找了话题但路承不肯接话,他也就只能闭上嘴继续围着被子看书。
药喝到第三次的时候江芜照巫情说的泡了一回药浴,他内力消散的差不多了,习武时疏通过得脉络也大都堵塞了起来,心脉受损的最为严重,但他取蛊之后恢复的还不错,巫情就想着用药浴帮他调理,最好能帮他恢复两三成内力,最起码能起到养身的作用。
水很烫,江芜围着布巾坐进浴桶里之后额上就出了一层细汗,草药将水染成偏红的褐色,灼热感慢慢渗进他的皮肤和经络,跟从前那些为了让伤疤淡去的药浴不同,这回江芜能感受到草药发挥功效的过程,萎缩堵塞的脉络被一点点疏通开来,疼痛是不能避免的,江芜下意识的抓紧了浴桶的边缘,细微的水声引得屏风外头的路承沉声问他怎么了。
江芜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一大一小的两道伤,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嘟囔了一句有点疼,路承立刻就绕过屏风走到了浴桶边上,江芜壮着胆子伸手去扯他衣角,又仰起头来央求似的让他陪自己待一会,荡漾开来的水花溅到了他苍白的脖颈上,精致的锁骨在褐红的水下若隐若现,热水的水雾给江芜的五官又蒙上了一层柔和,路承本能的动了动喉结,他拿开江芜的手转而站到他身后,两手扶着他的肩颈给了他一个支撑。
巫情原本是要他泡满两刻,一刻过去江芜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他怕路承又因此误会他是在装也就强忍着没出声,疼痛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勉强能适应下来,江芜拨弄着水面上的草药叶子,想着分散点注意力让自己好受一些,还没等他拨弄几下,路承就挽起袖子将他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直到被擦干换上亵衣再塞进被窝里江芜也还是没反应过来,路承难得的不再惜字如金,他吻了他的额头让他好生躺着,江芜扯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路承也就索性陪着他躺了一会,他太了解江芜了,真疼假疼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路承其实已经有点于心不忍了,他故意跟江芜闹了那么多天别扭其实就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顺带着让江芜长个记性别再那么莽撞的跟别人跑。
他搂过江芜揽进怀里,一边吻上他的耳尖一边将手伸进他的亵衣里去摩挲还热乎乎的胸口,他给江芜揉开了几个重要的穴位,用上点内力替他纾解了几分不适,江芜得寸进尺又小心翼翼的侧头埋进了他的肩窝里,鬓角还带着湿意的发丝染湿了他的领口,路承用下巴轻轻磕了磕他的面颊,倒也就这样让他靠着睡了一下午。
江芜泡过药浴之后极为解乏,他一直睡到傍晚快吃饭的时候,也亏得路承守着他没往别处去,他睡得太沉了,被褥又松软舒适,江芜睡得发懵以至于连想要小解都没反应过来,路承只能赶忙给他换了亵裤和被褥,江芜裹着干净的被子蜷在软榻上,清俊的面容终于沾了一点健康的血色,细软的发丝散在颈侧,堪堪遮住了路承午后偷偷印上去的吻痕。
路承收拾利索又把他抱回床上,巫情说江芜这回应该是可以恢复很多,老毛病没法根除,但一定会比从前的状态好上不少,这段时间里江芜再累再困都是正常,身体需要放松休养的契机,只需确保活络血脉和不受凉这两点就好。
路承小时候很少尿床,偶尔有过几次江芜都是夜里就给他收拾利索不让他知道,路承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夜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感觉到江芜在给他擦屁股擦腿,脏掉的被单和亵裤扔在床下,他那会是六岁早就过了尿床的年纪,江芜怕他害臊就遮了他的眼睛哄他继续睡,路承是睡过去了,但他也记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