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无奈道:“日后别仗着有八卦阵护体,就想着上阵杀敌,你若真断不了那心思,就在后方好好待着,用这去扇,也算过把干瘾罢。”
他最器重,最仰仗地这几个谋主里,大多都成熟稳重,也就郭嘉年纪最轻,浑身都是些可爱的小缺点了。
对贾诩刘晔等人,燕清面上看着再随和,还是尊敬为主的;而对郭嘉时,则全无拘束,比起主臣,倒更像父子。
小儿子越是淘气胡闹,就越招人疼爱。
郭嘉果然非常稀罕,笑眯眯地接过这方才大展神威的奇妙扇子,双眼放光地小心摆弄一会儿,啧啧称奇。
看他那模样,是恨不能当场就试一试的,可燕清开口真要送予他时,他却断然拒绝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主公明知这道理,何故要在嘉身上破了这例呢?”郭嘉洒脱一笑:“况且无功不受禄,哪日真立下大功,有当得起如此重赏,嘉将厚颜讨要的。在此之前,就当是请主公代为保管罢。”
燕清劝了几句,未果,只有由他去了。
吕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背在身后的宝贝麒麟弓,不可避免地想起受这赏赐那日的情景……
后知后觉之下,不免有点心虚地暗骂郭嘉一声狡猾。
不怪主公总偏疼这厮,心思还真是玲珑得很,一条肠子怕得拐几十回道,尽是些弯弯绕绕。
这么一说,岂不显得他当初欢天喜地手下礼物的做法十分欠考虑,不似郭某人那般替主公着想么?
气愤之后,吕布又有些讪讪,老大不痛快地同自个儿承认了。
……那会儿蠢得很,也的确是考虑不周就是了。
第139章 洞房花烛
燕清回帐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感觉好上不少,便重又投入到忙碌之中了。
究竟要如何将宗教的作用发挥起来,他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些想法,然而要写成具体计划,试着实施,再到挨个落实下去,都是个摸石头过河的过程,可不是什么一两天就能完成的简单工作。
他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吕布鬼鬼祟祟地带着东西来到时,才恍然意识到,居然都子时了。
燕清疲惫地揉着眉心,将笔一搁,低声道:“来了?”
“唔。”
吕布随口应着,赶紧吩咐要带的那几件物什放到一边,自动自觉地走过来,给他揉着肩膀。
他眉头拧着,满是心疼,一会儿凑到燕清耳畔,压低声音,沙哑道:“如此事必躬亲,凡事亲力亲为,未免太辛苦,不能交予我等,为你分忧么?”
燕清配合地放松了身体,闭眼享受着他的伺候,听了这话后,莞尔道:“有些事,”又用了些早早叫人送来茶点,慢慢地恢复了些精神。
只是对他个人而言,接下来又将迎来一场硬仗。
人道小别胜新婚,可他们是即将小别没错,却不仅没有新婚过,也未有过洞房花烛夜。
公开是不可能的了,私下里的约定还是能有的,两人间的小形式,也可以补上一个。
尤其一想到,要怎样做才能使吕布高兴一些,不带着遗憾远征,作为补偿……燕清不得不承认,显然是得给极热衷于求欢的吕布,一个圆满的新婚夜了。
但他平时对着吕布那仿佛刀枪不入的钢臀,都很难硬起来,更何况是累得只想睡觉的现在?
燕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但他白天一时冲动,叫吕布带着东西来了,总不能因他这临时掉链子,就又让吕布跟他盖着被子纯睡觉罢。
就算吕布现在还不知道他准备干什么,要真这么做了,他良心上怎么都过不去。
帐内静得落针可闻,吕布满脑子都是怎么给主公减轻些负担、好叫他不那么辛苦,燕清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事重重。
二人无话颇久,最后还是燕清先下定决心。
他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温声询道:“你沐浴过了?”
吕布不假思索地答道:“嗯。”
燕清轻轻地揪揪他耳朵,亲昵道:“我这会儿懒得起身,劳你再出去一趟,吩咐典韦他们守远一些,我们说话,不方便叫他们听见。”
吕布点点头。
燕清当然没忘了除了吕布外,还有个不经通报就能随意进出他帐中的郭嘉:“还得看好了,就算是奉孝忽然来到,这晚也先拦着,待明日巳时过了,才给别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