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了这么多,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卫庄把问题又推了回去。
聂远帆拿起桌上的笔,在“杏核”中央画上了,那颗圆钻说,“这不是杏核,这是眼睛。”
卫庄心里一动,暗想小白这几天都在想着小玉,心境一直不好。或许……
“难道它的主题是‘情人之泪’?”卫庄说完用询问的光看着聂远帆。
“这个主题不适合婚礼。”聂远帆再次低头观察图纸,然后在眼角眉睫处画上两颗小钻说道:“他们不是泪滴型的,不应该镶嵌在眼睛下方。他们是睫间光线的反射,使眼睛看起来更加生动秀美。”
聂远帆的目光在耳坠与项坠间徘徊了很长时间,缓缓说:“你的首席设计师会失手磨偏吗?”
卫庄立刻会意地接道:“你是说他为了迁就主题,特意改变了成品的中心点。”
“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这颗钻石。我只是觉得这耳坠仿佛一个快速旋转的舞者。而日型链也必有寓意。”
卫庄回想起在专业放大镜下,自己曾看见这颗钻的深层有棉絮状杂质,形状还真有点像个旋转的舞者。只是它不在正中,难道磨偏是为了把这絮状杂质移到中心?
卫庄尚无定论就听聂远帆又说:“我想,它的主题是‘情人之目’,日型链寓意‘注目你的每一天’。或许,”聂远帆停顿了一小会又说:“这颗钻有肉眼不可见的絮状杂质。”
“你为什么会这样推测?”听着聂远帆颇有见解地阐述,卫庄对他再次生了戒心。
“情人之目,焉能空无一物。”聂远帆直视着卫庄,那幽深的静谧之中清晰地映出一张邪魅狂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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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累了
卫庄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真的在聂远帆的眼神中体会到了“情人之目”的真意。他果断地落下眼帘,结束了这种形似深情对望的失控。
卫庄狠狠地把烟摁灭在精美的烟灰缸里说:“小白得知有个医生能这么懂他,也不知是会开心,还是会恨你。”你懂得实在是太多了。
聂远帆淡淡地说:“我不在意被误解。”先解决你眼前的危机才是当务之急。
“那你在意什么?”卫庄扫过聂远帆持笔的手,因瘦削而显得修长,因久病而细腻白晳,竟意外地让人联想到用来速描的炭棒,而不是手术刀。
“从零开始的订做周期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还是其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剩下三天期限,完成的只有半张草图和装饰用的裸钻。”聂远帆没有去接卫庄的话头,而是锁着眉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客户订的套饰被卖了。四天前店里才发现。”卫庄说得轻描淡写,只字未提那个正被“暗波”追捕的店长。
竟然不按订单制做,又重新设计。事到如今再提这个也没意义。聂远帆只得往后考虑,“更改了客户订购的套饰,应该提前与之协商说明。如果到了试戴才说,就是违约。”
“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已经让人明天请客户过来了。”卫庄不喜欢别人教自己怎样做事。
“这样用心用情的设计更容易打动女人。最好跟女士单独聊聊。”聂远帆自动忽略了卫庄不善的语气。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费心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对金楼的生意这么感兴趣,而且业务方面显然也不是外行。”用了金楼这么多内部消息做饵,卫庄开始收网了。
“我累了……”聂远帆突然用拳头支着眉心,虚弱地说:“我想睡一会。”
“你要回家?”卫庄试探地问,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找借口溜走。
聂远帆疲惫地趴在桌上摆手说:“不能再回小蓉那。暂时也不能回医院。”说着他支撑起身体去拿桌上的方糖,但手却抖得打翻了碟子。
“你怎么了?”卫庄觉得很不对劲。他抓住了聂远帆的手,随后坐在他身边,让他仰靠在自己肩头。
聂远帆稳了稳神对卫庄说:“没什么,累了。刚才想的太专注,精力不够。能给我一块糖吗?”
“……好。”卫庄快速地用指尖从盘中剩下的里面拣出一块,放进聂远帆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