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阿常便被那黑衣人扭送上楼。
南王世子冷冷看着楼上,只等着那口出狂言的两人跪地求饶。
那黑衣人腰间别着一根滚龙榜来,若是放在中原定是有人认得出来。那男人正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当年也曾是位好汉,如今却不知为何竟做了这南王世子身边啃食的狗。
马行空上楼后便放开了阿常。转头看向楼上另外两人。
那穿着雪衣的女子始终背对着梯口坐着,幽幽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却是一个合着折扇的男人。
那男人也在看着他,只是那目光中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得罪了。”
马行空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便出手了,那条滚龙棒直戳双目。
阿常惊叫一声。
那带着血刺的兵器已到了面前。
那穿着白衣的贵公子终于动了。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那扇子便已飞了出去。正好插在了黑衣男人的喉咙上。
“你。”
马行空喉间嘶了声,刹时喷出血来。
他至死也没想到这看似玩世不恭的白衣公子,武功竟如此之高。
宫九啧叹了声,不由有些可惜那柄扇子。
见那布衣女还愣着,老妇人轻咳一声:“还不去替姑娘挽发。”
阿常这才回过神来。
她自小长在白云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自然未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经阿嬷提醒才骤时惊醒,慢慢往那窗边美人身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突听那美人问。
那声音宛若碎雪之声,让人不由心间一舒。
她低声道:“阿常。”
吴裙轻笑了声慢慢转过身来:“你会梳什么髻?”
阿常正准备回话可当看见那人容色时声音却似哑了般。
她平生最拿手便是梳髻之法,可此刻见了这美人却有些踌躇。什么样的发髻才能配上她呢?
“飞天髻吧。”
宫九突然道。
“飞天么?”
“也不错。”
吴裙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可要快些啊,我实在有些无聊了。”
阿常应了声,拿起了梳子。
她手微微有些颤,脸也红的滴血。
吴裙微眯着眼,似有烟雾缭绕。
南王世子在楼下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马行空下来。
不由有些奇怪。
他自然是想不到马行空已悄无声息的死了。
“世子?”
花魁柳衣柔柔地靠在他伸手,神色有些委屈。
南王世子面色已冷了下来。甩开美人的手便要上楼。
他武功不弱,又拜了南海剑仙为师,自然矜傲。
那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常微微敛下眼来,将芙蓉点山映入了发髻中。
飞天髻本就高华,此刻衬了那点点冰雪芙蓉珠竟是宛若月台姑射。
南王世子已上了楼。
他先是看见了地上躺着的马行空,面色不由一变。
“你在看他吗?他死了。”
一道温软女声在耳边响起。
这女声很好听,可更令他惊讶的是以他的武功竟完全未能察觉到她的到来。
吴裙面带笑意看着那锦衣公子。
他长的不差面相也可算作英俊,只是常年纵欲显得有些虚浮。
南王世子心中警惕。
可当他抬起头来却已呆住了。
只因那说话的女人实在太美。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你见了她便只想到那昆仑山上冰雪拂袖的姑射仙人。可那仙人又少了她半分清艳,她笑起来便宛如芙蓉雪色映了胭脂,煞是摄人。
他指尖动了动,却是道:“小生方才鲁莽了,还望姑娘见谅。”
他说话时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美人。生怕她化作一缕雪烟飘走。
吴裙勾了勾唇角,似有些好奇:“我听他们叫你做世子?”
锦衣公子傲然道:“家父乃当今南王。”
他怕这美人不知朝廷中事,又补充了句:“这白云城城主便是小生师父。”
吴裙点了点头:“那你剑法一定很厉害了?”
她轻轻望着他,眼中恍若昆仑映雪。
男人道:“剑仙所授,自然不敢蹉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