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暄和陆明琛到来前,陈太医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看病的对象并不是太子,这让的瞬间放松了不少,天知道上次太子病重的时候,他们太医院的那群老家伙被折腾的连命都差点没了,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九皇子的身体没有什麽大碍,咳……就是平日里得注意些饮食,千万不要挑食。」陈太医的面色有些古怪,换了你你也不会相信,堂堂皇子竟然会营养不良。没有往其他复杂的方面想去,陈太医只是觉得以对方的身份,会营养不良一定是因为对食物挑剔的原因。
他话中的意思表达并不隐晦,陆明琛很容易就听懂了,他按住自己的额角,面色不大好看,一个皇子竟然会营养不良,这说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死。
让人把陈太医送了出去,陆明琛转头看向萧暄,正要说些什麽,却见清心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身後跟着常年服侍在永元帝身边的内侍刘进福。
「殿下,皇上这会儿正找你呢,快跟奴才走吧。」先是对着陆明琛和萧暄各自行了一礼,刘进福才对着陆明琛说道。
能够在永元帝身边伺候的人非同寻常,起码在小道消息上就胜过别人不少,陆明琛并没有隐瞒自己昨夜的行踪,因此刘进福知道萧暄并不奇怪。
知道自己离开後萧暄极有可能要回到原来的小宫殿中,想了想,陆明琛低声对他交
代:「九皇弟你先留在这里,不用急着离开,等我回来。」
萧暄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
陆明琛这才放下了心,跟着刘进福离开了永宁宫。
陆明琛到的时候,永元帝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奏折。听到动静,才缓缓抬起了头。
看到来人是陆明琛,他的脸上立即流露出几分笑意。
「来了啊。」他将奏折合上,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了陆明琛的面前。
「父皇。」陆明琛本来要行礼,却被他摆手拦了下来,「你我之间,不用多礼。」
他打量着面前长身玉立的陆明琛,点了点头,「在西疆接到你小子的消息,将朕吓了一跳。」他不会告诉儿子,当时自己的心情有多麽心慌意乱,先是西疆那边的战局陷入了僵局,紧接着便是自己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储君生死未卜。即便是心中压力巨大,但身为大越的永元帝,这片江山的主人,谁都可以露出颓色,唯独他绝不可以。
好在之後太子由危转安,而那相持不下的战局,也在此时出现了转机。
永元帝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真如国师所说的那样,是他的福星,大越的福星,已经三番两次让原本糟糕的局面转好。
永元帝先是问了陆明琛一些朝堂上的事情,问题不算简单,但对於曾经混过几年官场的陆明琛而言,却不是什麽难事。
听着自己的太子有条不紊的会打,永元帝的眼中闪过几分满意。
「不错,看来这些天你的功课没有落下。」永元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语气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样,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桌前面,从桌上拿起一个深红色木制的绵盒递给了陆明琛。
永元帝解释道:「这是朕打下宁国後,从他们的国师手中得到的东西,据说此物乃是他们宁国的重宝,有驱邪赐福的功效,你拿去,把它收好。」
陆明琛怔了一下,本想开口拒绝,却看见了永元帝脸上不容置疑的神色,於是便把自己後面要说的拒绝,收进了肚子里。
陆明琛低下头, 「儿臣谢过父皇。」
永元帝神色温和的笑了一下,「先打开看看吧。」
陆明琛打开绵盒,发现於黄绸中正静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色泽光润的玉佩。
「这块玉本来不是这幅样子,只不过朕让人把它打磨成了这副样子。」不知想到了什麽,永元帝口中发出一声嗤笑,「那宁国国师原本已经带着这东西逃跑的,只不过可惜,在宫门口就被我们的人抓到了。什麽国师,可笑!竟然如此贪生怕死,对敌人卑躬屈膝!哼,简直侮辱了国师这两字!」
在接过玉佩的那一瞬间,陆明琛的表情顿时发生了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为何,他背後那个印有胎记的位置竟然传来一股犹如烟熏火烤一般的灼热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明琛低头再看那枚玉佩时,发现它身上原本明亮的光泽在这一瞬间黯淡了许多。
陆明琛合上绵盒,脸上的异色仅仅只是停留了短短几秒,就被他压了下去,以至於永元帝根本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