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莲要照顾彩子,所以晚饭就只有藤真和南烈两个人。简单叙述了理由之后,两人便动起了筷子。
藤真见南烈蒙头吃白饭,于是问到:“菜不合胃口吗?只吃白饭,来,尝尝这道青椒牛柳吧。”说着,藤真夹起一根牛柳放到南烈碗中。
南烈道过一声谢后又开始埋头吃饭,此时周围过于安静的氛围让藤真感到不适,甚至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他吃了两口,实在受不了了,于是问到:“是不是和我一起吃饭不习惯?”
“不是啊。”南烈抬头,一脸茫然。
“不是的话,为什么不说话呢?”
“食不言,寝不语。”
“不觉得很安静吗?”
“不觉得。”
听到南烈的回答,藤真是彻底败给这个“木头人”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不过这次南烈倒开口了,他说道:“很感谢你那么帮彩子,等彩子康复后,我们就会走。”
“这么快?”不知怎么的,藤真在听到这个决定后,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南烈向他解释道:“彩子始终是戴罪之身,不便久留。”
“那你呢?”
“一切已经安排好,等时机到了,我们就会上路。”
藤真听后不再说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懂,更何况彩子和南烈的去留,他做不了主,也没有资格做主。
南烈说做就做,没几天,就替彩子找好了落脚点,那是一个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的农村,虽然冷清,但是对彩子和宇昂来说,却是隐姓埋名过日子的不二之选。
南烈拿着银两和花形老爷的通关印鉴来到彩子面前,将东西放到她面前,并告诉了她,自己的这个安排。
岂料彩子不同意,她说:“夫君虽是你杀,但不是因你而死;可是宇昂可以来到人世间,却是因你而生。一命抵一命,你已经不欠我们家任何一个人了,也没有必要为我们做那么多。”
南烈自知说不过彩子,于是丢下银两便离开了。
史书记载,承起年间,民争採山间蓬草而食,味甚苦涩,以求不死,不久,蓬草已尽;民争剥树皮充饥,以求缓死,不久,树皮又尽;民掘石块以果腹,数日后,因腹胀下坠而死。
仙道气得从龙椅上站起身,他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甩了出去。要知道,这些天,所有急报都千变一律的写着这一段话。看来,饿殍遍野的情况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时。
湘北王安西光毅见状,立刻向仙道提议开仓赈灾。
丞相高头一听,眼珠一转,对安西说道:“开仓赈灾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在军队护卫下进行。出动军队,军费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说完,他转身,对仙道作揖道:“由于时间紧迫,臣恳请皇上将户部行事之权交于微臣。”
怎奈仙道还未说话,安西便忍不住讽刺道:“丞相大人是军权也要,财政也要了?本王真是担心丞相大人辛劳过度,有碍安康啊。再说,丞相大人要的是军费,除了户部之外,本王倒是尚有一法。”
安西的话解了仙道的困惑,他立刻问到:“是何办法?”
“回皇上,前礼部侍郎木暮公延曾经上书一道奏折,指修葺枫雅殿西苑费用庞大,应该先拨给水利之用,待堤坝筑成,灾情消减,再行定夺修葺西苑费用多寡。”
安西的提议,仙道想起来了,记得那时流川刚刚怀上龙裔,仙道为了能让他安心养胎,特意拨了巨款来修建枫雅殿西苑,确实曾遭到礼部侍郎木暮公延的极力反对。也怪自己那时被满朝文武的流言蜚语蒙蔽了心智,竟一怒之下,下令将木暮公延处斩,如今细细想来,木暮公延的提议确实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心中顿时颇有些后悔,于是说道:“安西王爷言之有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何况流川已平安诞下皇儿,一切当以救灾为先,此事就交由安西王爷处理。”
“谢皇上,微臣必当鞠躬尽瘁,不负皇恩。”安西作揖。
处理完了救灾的事宜,仙道突然想起确实还有事情要交给高头力,正要说时,皇后相田弥生来到了宣政殿。
仙道对后宫干政向来反感至极,以前就是因为太皇太后把持朝政,让他过了好几年的傀儡生活。此刻看到弥生前来,厌恶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不过该交代的事还是要交代,不管这件事弥生同意或是不同意,于是仙道对高头说道:“流川为朕诞下皇儿,朕欲册封宸儿为太子,还请丞相代为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