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点点头,包大人道:“既如此,那么你就是本案的凶手了?”
“包大人!”孟凡一猛然抬头叫道,而王定远虽然动了动,却没开口。
包大人道:“孟凡一,你有什么话要说?”
杜鹃在旁边焦急不已,想阻止孟凡一却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
“包大人,我……”孟凡一犹豫了一下,正当他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却有人来到公堂打断了孟凡一的话。
展昭侧过身子,心道,是他?
只见孟玄跪在地上,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孟凡一,然后转过头,对包大人道:“包大人,我听说犬子做错事,被展护卫带回开封府,就急急地赶来了,还请包大人恕罪。关于此案,草民有话要说。”
包大人道:“你说。”
“凡一自有丧母,帮里事务多,我总是很忙,对他疏于管教,导致他被有心人利用欺骗。”说到这里他略瞥了眼杜鹃,继续道,“唉……都是我的错,没时间好好教他……”
孟凡一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心里很是动容。孟玄也许平时严肃了点,但在孟凡一心里,还是很爱他爹的,他希望能得到孟玄的认可,希望能变成孟玄期望的那样优秀。
“不知这位云容轩的杜鹃用了什么手段,让凡一对她痴迷不已。凡一向来听话又遵守法纪,他会去劫囚一定是一时鬼迷心窍。包大人……”孟玄说着说着竟然留下泪来,仿佛一个看到爱子铸成大错痛哭流涕的慈父,“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爹的没教好,还请包大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爹——”孟凡一喊道。
展昭上前一步,对孟玄道:“不止劫囚这一件事,刘敏之刘大人被杀的时候,有人见到孟凡一在刘府外徘徊许久。”
孟玄擦了眼泪,正色道:“哦,原来是这个。冯尚书有些采办的事情要交代,我便让凡一先来了。今天听冯尚书说,他让凡一去找刘大人确认一些事情,估计是凡一在找刘大人的住所,所以在刘府外盘桓了些时候。这件事情,冯尚书可以作证。”
包大人道:“本府自会找冯大人确认你说的话,退堂。”
书房内,包大人道:“看来孟玄事先与冯尚书事先商量过,要保下孟凡一。”
公孙策思索片刻,计上心来,他道:“其实此事的关键点在冯尚书身上。”展昭和包大人都看向他,“大人只需在圣上面前揭露那批花草是以次充好就可以了。”
包大人道:“公孙先生的意思是,让冯尚书先认罪伏法,令他说出为何要害刘大人,然后再顺着他指认孟玄父子。”
“正是。”公孙策点头道。
包大人沉吟道:“那本府明日就进宫面见圣上。”
话毕,三人都各自回房。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了,展昭沐浴过后,正穿着一身轻薄的里衣准备睡觉,忽然,他听到奇怪的响动,轻喝一声:“什么人!”顺手拿起桌上的剑,冲出房间。
他侧耳细听,声音是来自屋顶,一个燕子飞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却道:“白玉堂?!”这声音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
站在屋脊上的正是白玉堂,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扔给展昭,展昭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里面是一支红色杜鹃花的金簪和一份订制金簪的样单。
白玉堂道:“这是赫赫有名的巧工阁做的簪子,样单上是样式和订做人及什么时候做的,什么时候取的。”
展昭拿起样单细看,这簪子竟然是孟凡一做的。他问道:“这簪子你从何而来?”
白玉堂道:“这个啊?是我在地上捡的。”
展昭皱起眉头,看着白玉堂,心道,这人真是胡说八道!
白玉堂道:“我在一家当铺外的地上捡的,应该是刘忠不小心掉的。我问过当铺的伙计,他说,那天有一个穿着寒酸的人来当这支金簪,我想,应该就是刘忠。”
“这么重要的物证,你怎么不早说?”
白玉堂反问:“为什么要早说?”
展昭气结:“你——”
白玉堂放下抱着胳膊的手,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那天,我无意中看到杜鹃进了一家酒楼,她头上就戴着这只金簪,后来在白爷我的查探之下发现,这簪子竟然是孟凡一送给她的。于是我就先去当铺问了,之后便赶到这里来,查了几家首饰玉器铺子,才找到巧工阁,拿到这份样单。可等我赶回洛阳的时候,你这只臭猫却带着人回开封府了,害得白爷我又从洛阳一路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