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付丧神更美丽一点吧。”也许看出了你的犹豫迟疑,乱说道,绵密而湿的情味在他的两颊弥漫,有如日光烧灼海面。
耳朵,眼睛,鼻子,手指,浸酿出来、暧昧的暗红。柔软披散的长发,橙色的暖色调,有些出奇的艳异。
那一刻怎么去形容好呢?
纵使沉沦,纵使沦落,也无损于他的精致美感。
“说得也是呢。”你笑眯眯地摸了摸乱的发旋,站起来,语调里有夸奖好孩子的黏腻。
有人、虔诚膜拜你的足尖。渥越的春泥上跳舞的脚部银铃。
“那……请帮帮我好不好?”
乱藤四郎生着少女般娇丽的容貌,却是那种由内而外都含毒的花朵。夹竹桃,紫阳花,夜来香,铃兰……?或者又统统都不是。
你在那一刻竟无法拒绝。
轻笑起来的乱微颤,势在必得。“谢谢奖赏哟?”
因为这个人,美丽到令人窒息啊。
你几乎要溺死在对方张扬的青春气息。
即使心下不喜,但无可否认。
这个性质,就像雄孔雀凭借自己斑斓、绚美的尾羽求偶,由动物本能控制的感官。冲击,刺激,眩晕。
既然因为一瞬的愣怔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期,你也就由之任之——和曾经宠溺每一个付丧神一样。
当然根本原因也是源于内心的——试探。
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呢,这样的好奇心在你的身上体现了太过明显,都快变作了弱点。
“那我就毫不客气地开动了~”乱在那一瞬间收敛了自我的迷失。
分明是小女孩讨要糖果的娇声,却有着新生恶魔的坏心眼。
他坐在地上,靠在你的腿边,牵起你的手腕吻着。轻轻地吮,轻轻地咬,轻轻地刺激,粘稠到了极点,柔情到了顶点。耳厮鬓摩,在这份若即若离的缓慢中,蜜色的糖浆都僵硬了。
你终于注意到,那双瞳膜。浸在浅薄的湖水里,蒙上了一层不纯净的冰,晦暗,晦涩,寒气四溢。
杀意。那分明是杀意。吸涨了伊甸园的蛇的媚意,但并不妨碍那切切实实是杀意。
想用毒|药让你穿肠破肚,想用手掐在你的咽喉上,想将你灌进水泥里封锁。
极致而缠绵的杀意。
危险,让你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叫嚣至极的兴奋,棋逢对手的兴奋。
“真是不错呢,你这双眼睛里……”倒映的满含杀意的我。
你的语气在抽丝剥茧,意味不明地同他迂回。
闻言乱藤四郎笑了笑,轻轻按住了你迫不及待的匕首。“那为什么不多看一点呢……?”
暂停了对你的愈加侵入,他转而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乱用指尖抚|慰着自己的喉结、脖颈,半睁半合的眼睛是少女的俏皮、游刃有余。可哑声喊出的字眼,却破碎如祭祀的咒。
就像是色彩鲜艳的马卡龙,是带毒的少女,法式的冰冷美艳,被呈现在蕾丝柔软的橱窗里,被从各个角度拆食入腹。
娇嫩的花瓣,还没让清晨的初露散去,艳色的橙发在身体上逶迤蜿蜒,像青翠饱满的花苞矫情的拖延,清纯到无声的诱惑。
乱藤四郎,是有毒的,上瘾、挣扎、欲罢不能的那种。
双手双脚都深陷在泥沼里,甜美而猥亵的勒缚,潜意识里的拒绝向来是无效的请求。
不放在心上的毒素,一开始轻微得如同瘙痒,等到血管肿胀,等到皮肤溃烂,等到心脏骤停,才意识到它的严重。
“难得的一天啊、”
细密麻疹里流出来的彩色毒|药,渗入耳鼻,他的自言自语大概是女巫在絮语。
你终于允许他仰着头亲吻你,舌尖迫不及待的拷问,让舌根都感觉到一阵酥麻。
抹茶,可可,焦糖,咖啡,兑入过多糖分的蛋白糊,眩晕起来的混合搅打。绘画一般的繁琐,制衣一般的精细,流淌出斑斓的光泽和美丽的奶油花边。烘焙,冷却,吸潮,最后才变作一只只轻灵的精灵。
你在进食,不配茶,不配黑咖啡,单纯吃马卡龙,甜腻得你神魂不清,甜腻得你是非不分。
今夜,是色授魂与的颠倒神迷。魅人而狡猾的男孩,有着猫的轮廓。
“我怎么就从未想到过呢?……”夹得卷曲的睫毛,不停地发颤,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骚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