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队长布兰,欢迎加入,啊…你怀里的那个就当附赠好了。”布兰自然是看出云西是会念的,不然再惜才他也不会允许让一个拖油瓶进特攻队。
“明天到一街区基地报道。”甩下这句话布兰一手插在兜里转身离开,飞坦和修看着对方毫无破绽的背影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修把云西的头拢进自己怀中,他看了眼显然还‘有事’要办的飞坦独自往基地方向走去。
“…看来今晚你是最倒霉的人呢。”低哑着笑了两声的飞坦勒紧了被拖在地上人的脖子,过了几秒后者憋不住气咳嗽了两声,然后睁开眼看向识破他的飞坦。
“听说你喜欢玩弄小男孩,怎么…被猎物反咬的感觉怎么样?”疼痛上瘾的飞坦最近开始热衷于在他人身上试验不同器具造成伤口的效果,像这种赶着来送死的材料他通常不会浪费,更何况…
“呵呵…不要让我太无趣啊。”金色利眸闪过一丝残忍,他一手拖着男人一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咔哒,修推开基地门,他双手环抱着男孩沉默地把他放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木板床上,看着脸色潮红满头是汗昏迷的云西,忧心、愤怒、烦躁…各种情绪充斥在心头,理智告诉他云西是拖累,是没有资格在流星街生存下去的弱者,感情告诉他这是哥哥,是最后唯一的亲人,两种情绪在脑海中不断撕扯,修知道自己和席拉是不同的,从之后的经历他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云西…云西也是不同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云西,而他只要这一个。
“哥哥…”接近于无声地嗫喏一声,修不知何为兄弟,他只知道这是云西希望的…就够了。
“…嗯…”云西的意识有些混乱,他迷糊着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上方修那双漂亮的银色眼眸,如黑暗中的一颗星辰照亮了整个世界。
“你们…没事吧?”微喘着气,云西努力聚焦瞳孔抬手抚摸上修侧脸。
“为什么云西的能力不能治病…”修把手覆盖在他手背,滚烫的温度通过手心传导给他,侧头蹭了蹭,语气中竟漏出一丝委屈的味道。
“很快就会好的。”云西疲惫地闭上眼,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也不是最凶险的一次,但对此他却无能为力。
挥手撤掉念让云西恢复原本发色,修通过手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于是索性往床上一躺把人整个抱进怀里,他侧身把头放在云西肩窝。
“…飞坦呢?”在半睡半醒之间云西忽然想起问道。
“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粗糙手掌覆盖在怀中人眼睑上,修的眼睛在云西看不见的黑暗里闪过一丝杀气,他讨厌云西关注任何他以外的东西…
“…嗯。”额头滚烫却浑身发冷,云西不知道最后自己是睡着了还是单纯地又昏了过去,只是在修的怀里感到很安心…也很放松…
飞坦到了晚上才回来,带着一身水汽和若隐若现地一丝血腥味,修在他靠近时已睁开眼,就连云西也迷迷糊糊动了一下,直到飞坦踏进门他才再度踏实睡去。
“你和那个布兰有仇?”进门后飞坦看修从床上坐起,云西则蜷着身体继续缩在角落熟睡。
“…呵呵~”修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张扑克牌,带着彩色帽子的小丑嘴角拉到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如修此时的表情,这是他不会展现在云西面前的另一面。
“嗤。”飞坦很不喜欢对方阴阳怪气的样子,他穿着有些潮湿的风衣走到角落坐下,具现化出细剑用手指一边轻抚刀刃一边思考着新的战斗方法,而修也在床边继续搭扑克牌,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其实很纯粹也很脆弱,不管云西是否察觉,有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第二天早上云西的热度总算降了下去,只不过身体还有点虚弱。云西起身换掉湿透的衬衫,他光着上身站在水桶边用沾湿的旧衣服擦拭身体,飞坦靠在墙边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云西背着光站在空旷房间里,那对在阳光下形状显得更为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优雅起伏,一瞬间他以为看见了某种只存在于故事中的白色翅膀…纯洁到让他忍不住想要撕裂它。
“飞坦,你醒了。”云西感受到后方的杀气,他停顿了下然后回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