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您太霸道了。”我敛眉嘟囔,“在您面前真是一点秘密也藏不住,这让人感觉很挫败啊。”
他按着我脑袋往下压,我咿呀叫了两声,刚要半真半假交代一番时,胸口本应麻木的伤口忽地刺痛,两腿一软,身体控制不住向下栽去。
腰上多了一股强劲的力道,眨眼过后整张脸便直接贴到了雷狮的衣服上。
不愧是三殿下,衣服款式虽然奇怪,但衣料还挺好的,不磨脸。
我漫无边际地想着,松开抓着雷狮衣摆的手,然后后领被人拽住,脚下悬空,颈间被衣领紧紧缠着,呼吸很难受。
再抬眼,我已经能和雷狮保持平视了。
“三殿下!”我惊悚地用手抓住勒着脖子的衣领,脸憋得通红,脚下踩不着实物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慌,语无伦次,“您、您快放在下下来!”
雷狮他竟然直接提着我的后领将我提到能与他平视的水平!外头那么多人看着呢啊!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层层高墙之外有元力爆发带来的波动,金色的光芒时隐时现,似乎有人正在战斗。
雷狮紫色的眼瞳里映出一点金光,像是烈烈燃烧的火焰。
我像是被烫到了般缩了缩头。
“想清楚了再说话,想不清楚就这样一直想。”他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得戾气与邪气并重,“现在开始,仔细想想你接下来应该怎样说话。”
我:“……”
雷狮他太恐怖了!这种办法他居然都能想到!脑回路是怎样?我不说他就一直提着我?手不会酸还是我不够重?卡米尔你是不是也觉得雷狮有病?你别偷笑啊!别以为你头扭过去我就看不出来你在笑了!有本事就让你肩膀不要一直抖啊!
“三殿下,”我颤颤巍巍喊他,生怕他那只比我粗了那么一圈的手腕被我的体重折断,“您手酸么?”
他面无表情将我提高了一点,我现在堪堪能垂眼去看他。
从来都是他高我一个半头,现在我居然变高了,甚至能俯视他,简直恐怖。
“咱们好好说话不行么?”我憋红了脸,左手试探性地揪了揪他的手套布料,敢怒不敢言,“您先放开在下,在下什么都说。”
他不为所动,我再次感到挫败,为省时间只好迅速吐字:“是一个叫而征的男人,能力是透明化,元力武器是针,在下之前没留意被针划了一下。”
后面的事我没有继续说,雷狮想必也没兴趣听,他更在意的大概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海盗团的人,至于别人是何目的,他倒是并不在意。
“早说不就完了么。”他挑挑眉,手一松,我踉跄着站稳脚跟,扒着衣领赶紧呼吸。
我这脖子还真是多灾多难,以后要考虑换种类型的衣服穿了,套头衫实在是短板,指不定日后被人抓着机会用衣领勒死我。
雷狮回头扫了眼远处的动静,说了句什么我刚好没听清,右耳在那一刻重重嗡鸣一声,好似无数根针陆陆续续扎进了里面,哀痛的叫喊卡在喉咙里,咬紧嘴唇没有让自己发出声。
我抬手摸了一下耳畔,指尖通红。
流……血了?
我连忙抬手捂住右耳,留下一个侧身向着雷狮那方。整张脸都在抽搐,我几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左耳能听见血液从血管流过的微弱声音,伴随着右耳的嗡鸣声,搅得人头痛。
我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怎么会流血?
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被针扎过的地方不知何时已恢复了知觉,但并没有丝毫痛觉。想到刚才心脏麻木的瞬间导致的腿软,我不得不想到而征。
他出手无声而迅速,元力武器上有没有沾染什么药我还真不知道,若是当真沾了某种对人体伤害极大的药,那我还真是够倒霉的。
一开始是心脏麻木,现在是耳朵流血,等会该不会就是七窍流血浑身腐烂吧?
这可不妙,大大的不妙啊。
虽说我总是想暗暗求死,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我是真的不赞同,尤其还要以那般不知名的模样死在雷狮面前。
我还不想给他留下那么恶劣的最后一面。
迷宫的地形依旧在缓慢变动,左侧横出一块长且粗的石柱,停留在雷狮身上的视线被阻隔。我回头看了眼下面,空荡荡,黑漆漆,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很可怕?就像电视剧里说得那种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