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再动,只是沉默着凝视我。
我弯了弯眼睛,刚想换个姿势同他说话,他却完全不想听,圈在脖颈里的手沿着我肩膀滑落到手腕,最后圈着我的腿将我抱着换了个面对着他的姿势。
然后,他闭上了眼。
这场突如其来的吻终结于我一个小声的喷嚏里。
当时他已经把我外套脱了,手甚至探进了内衫,四指弯曲横按在我脊背上,指尖陷入皮肉,有轻微的疼痛。
听见我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喷嚏声时,他立刻就停了下来,呼吸很急促,却一声不吭,我也没敢再吱声,只是肩头那片烫得像要烧起来。
他在我里肩上停留了好大一会儿,我现在很冷,但他身体非常烫,叫我想发抖也没办法。
明明该是暧昧的气愤,我却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手指碰到他柔软的头发,被他抬手抓进手里,接着颈项贴上温热,麻了一瞬。
我眼皮一颤。
他仿若无事般直起身,脱了外套。
我立刻目瞪口呆,以为他还要继续,不料他先将扔地上的外套给我套上后,又将自己的给我穿上。
跟照顾小孩似的。
衣服味道很好闻。
我默不作声任他套衣服,偷瞄他只穿着紧身内衫的上半身,经过一番撕扯,裤腰低了很多,整片小腹都裸|露在空气里。
简直犯规。
脸上的温度持续高温,我抬头去看他,他面无表情警告我:“老实点。”
“……哦。”
他站起身,身体更完整地暴露在我眼前。
想到他说的“老实点”,我连忙识趣地用手遮住眼睛,边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狠狠揉了把我头发,揉成个鸡窝才满意地收回手:“没死吧?”
我不满意地瞪他:“没死也被你……”戛然而止。
用他的衣服把脸遮住,背对着他不吭声了,他也不出声。
半晌后,我才闷闷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的有很多,三个字无法承担那么多。
他立刻把我拉进怀里:“还知道反省?我以为你脑子已经被被狗吃了。”
我争辩:“佩利不会乱吃脑子的。”
傻狗再傻也不会傻到吃脑子的。
“多恶心啊。”我嘟囔了一句。
他掐了把我的脸:“闭嘴!”
“……”
凶什么凶?刚才那么凶我都不怕了,还怕现在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我心一横,瞪他,嘴里却控制不住:“……哦。”
他冷冷地看我:“你胆子大了是吧?”
我委屈啊,在他面前我哪敢大胆?
“在下不敢。”
他眯眼,明显不悦。
我还没搞懂我又是哪里招惹了他,他已直接提着我领子把我拖离怀抱:“现在清醒了?清醒了就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少给我装傻!”
怎么突然就开始讲正事了,刚才的气氛都白营造了。
我讷讷说:“其实……在下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啊。”
扫了眼黑黢黢的周围,又是一阵不知名的阴风吹过,鼻腔发痒,我赶紧捂住鼻子压下喷嚏。
“三殿下,你冷不冷?”我吸了吸鼻子,有点难受。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太让人不舒服了,我不是很懂为什么我从迷宫墙上跳下来就落进这个古怪的地方,而且我记得当时雷狮并没有跳下来。
那么此时的境况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很冷?”他皱了皱眉,再次将我拉进怀里,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不冷不热,但身体很烫。
我摇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
他没问我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只是裹紧了我身上的外套。
“三殿下。”我犹豫了一下,“您也跳下来了么?”
这可能是个白痴问题。
他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弗娅,你是不是一直想去死?”
我愣了愣。
“想死就告诉我,我亲自送你走。”他阴森森地看着我,“省得你跳下这种鬼地方捡回一条命。”
我:“……”
所以说他果然是为了救我才一起跳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