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可惜的是,耶铒齐什当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化。
我的话让他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十三年前你就认识我?”
我没有说话,他便思索了片刻。“十三”这么敏感的数字,再估测一下我的年龄,正常人稍微想一下都能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因此,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哦——原来如此,十三年前,你也曾做过我的玩具?”他的眼神变得莫名灼热,带着兴奋与傲慢,“那么你应该感到自豪,毕竟能从我手底下活下来的玩具,少之又少!”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
是啊,少之又少,我便是那少之又少中的少之又少。当初若不是他们实验室突然出现了大问题,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必我也没有机会藏在混乱中偷偷逃离那个禁闭室,之后便更没有机会被人贩子抓住,辗转了许多个星球,经历了数次的贩卖,最终落到了雷狮的手里。
我摸了摸腰,手下的触感粗糙,隔着一层布料,我却奇异地摸出了腰上那一块留有伤疤的痕迹,声音不由放得很轻:“自豪么?为我能从您这样的人手里捡回一条命而自豪,还是为我腰上这一块被您用烙铁生生烫上去的、您所谓的专属‘玩具’的记号而自豪?”
是的,我腰上那一块恶心的伤疤,便是十三年前被囚禁在禁闭室时,他用一柄加了试剂的烙铁,生生烫上去的。
那是终生无法抹消的存在,也是我这辈子所经历的各种苦痛的源头,我至今能记得烙铁贴上皮肤的那一刻,肉体被灼烧的疼痛,也记得那股子浓稠恶心的令人至今依旧反胃的烧焦味。
那年我只有五岁,同禁闭室共十人,在被烙铁烫伤之后仍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七人。
过去虽然是过去,但偶尔想一想依旧让人不由自主地恶心,尤其面前还有这么一个罪魁祸首的存在。
我有些意兴阑珊。
凹凸温泉禁止武斗,尤其不能伤害裁判,我这人优点不多,但唯独耐心好,过去忍了那么多年,此时再多忍个一时半刻,我还是能撑住的,毕竟和这种人相比,我的积分比较重要——杀害裁判失去的积分更高。
因此我并没有对他释放杀气。
可出人意料的是,在我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刹那,整条走廊瞬间变得阴冷了许多,那是浓浓的陌生杀气所造成的,而杀气最为浓厚的地方……
就在我身后!
我心中一凛,虽不知晓身后究竟是何人,但如此浓厚的杀气,来者必定不简单。
我下意识具现化风刃,长刀在手,没等我抬一抬胳膊,浴袍领子就被人揪住,而后整个人都被身后的人给硬生生向后拖了过去。
刹那之后,我的后背紧紧靠住一扇胸膛,我一刀扫过去,接着被那人一手按住我的手背,以蛮力压下我所有攻击的动作。胸口横着一条套着白色浴袍的手臂,从布料里露出的手指紧紧包着我右肩,骨骼清晰,手指修长。
——这种感觉是……
不等我仔细回忆一下这种感觉,身后人忽然开了口,嗓音夹带了温泉自带的水汽,有些慵懒,但,杀意十足。
“原来如此啊,弗娅。”他微微一顿,“我倒是不晓得,你还有这样的过去。”
我盯着他的手指想,你不晓得实属正常,若是晓得了,倒还会叫我胡思乱想。
然后莫名其妙地又想,上天果然又眷顾了我一次么?居然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遇见雷狮?
我打算张口喊一声“三殿下”,然而嘴唇刚张开一条缝,便立刻僵住了,与此同时僵住的还有我整个身体以及尚算灵活的大脑。
雷、雷狮?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它像是忽然有了自主意识般,径自感受着一切不属于我自身的温度,甚至更上一层。
——有一只不属于我的手,不知何时,已从我的浴袍襟口伸了进去。
带着温度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扯开碍事的布料,然后光明正大地压着我的皮肤,在我腰间缓而轻地摩挲着,指尖光滑,从脐右一直摩挲到腰右,最后停在腰骨的部位。
动作微顿,下一刻,炙热的掌心猛地贴住我的皮肤,严丝合缝,分毫不露。
他的手掌将将好,能握住右半边。
☆、解因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