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和帕洛斯不透露,却不代表鬼狐天冲也能闭紧嘴巴,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在他能力范围内的消息,怎么会得不到?
鬼狐天冲,帕洛斯,雷狮,师父,告诉我师父可能在凹凸星球的那个人。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这中间的秘密,而唯独一直在其中挣扎的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他们都无法体会。
“时间好像不早了。”帕洛斯微笑,“做好决定了么?”
“这还用说么?”风刃分解,光点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我摸了摸差不多已经干了的头发,捋下左手腕上的头绳含进嘴里,扒拉着头发,扎了个低辫子。
“当然是……”我放下手,也笑了起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啊。”
我应该做的事,自然是去寻仇。
帕洛斯好似早已猜到我的回答,因此只是摇了摇头:“那还真是遗憾。”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有些事现在不做,实在对不起自己。
他用食指竖在唇边,笑着:“我说的遗憾,是遗憾你等会儿的打算要落空了哦。”
我微微皱眉,心生不详。
下一刻,果不其然,他向我指了指他的终端,上面有光点闪烁:“我可是骗子啊,骗子说的话,你居然也相信?”
他的目光越过我,向我身后飘去。
接着,我刚扎好的小辫子被人自后揪住,轻轻一拽。
“想逃?”
雷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沉而危险。
“那你可要……想好了啊,弗娅。”
☆、解因第七
我早就想好了,想得无比清楚,即使雷狮不威胁我,我也不会继续远离他。
至少在找到师父之前,还不能离开他。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执着于将我留下,如果我是某种私人物品,也许还能理解,但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难道是想把我做成收藏品?
我打了个哆嗦。
收藏品要泡福尔马X的吧?那不就相当于标本了?那还能呼吸么?
“三殿下,您有福尔马X么?”
我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任他揪着我的小辫子。
反正这种事,他以前也经常做。比如说曾经和我一起进厨房在我正投入时,他就在我身后拽了把我的辫子,我猝不及防,差点没站稳,扶着流理台,有种想把刀插他脑袋上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倒是没说什么,见我转头看他,便又收回了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之后我便总是分神去注意他,免得他又趁我不注意扯我辫子。
类似的事多了去了,再比如过去他让我给他吹头发的事儿吧。他常常会盘腿坐我床正中心,低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滴一床的水,从发缝间露出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搞得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拿着吹风机爬上床跪坐在他前面,省得继续滴下去,我当晚就没地儿睡。然后吹着吹着,他就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抬手拽着我那根不知何时滑到胸前的半长辫子,用力向下一扯,拽得我不由吸口气,却还是得伸手用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头,这才免去把吹风机砸他脑袋上的意外。
……
以前倒是没觉得他那么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儿,但现在回头一想,忽然发觉,他好像挺幼稚的。
但我哪敢真说他幼稚?只能默默想一想罢了。
雷狮斜睨我,对于我那个问题不屑一顾。
“把脸转过来。”他说着,呼出的气在我侧脸留下炙热的温度。
我暗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听从了他的话。
转过的脸直直对上他凑到我肩头上的脸,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让我心里一颤,撇开他的面貌太过好看不说,单就一双眸子透着的淡淡冷光,已经叫我想再抖一次了。
诱惑力太大,意志力太低容易被蛊惑。
后脑勺的辫子被他把玩了一会儿,我看不见他究竟在玩什么,只是感觉被他把玩的小幅度的动作带的发根微微一麻。
他面无表情盯着我:“来,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当着他的面,对着他的眼睛,再重复一遍?重复什么?重复福尔马X么?重复完之后让他真的用福尔马X泡了我?
除非我疯了。
“三殿下……”我动了动嘴唇。
他挑了挑嘴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