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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完毕,满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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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日,天晴地阔,室内却仿佛惊雷乍起,老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站起身,冲着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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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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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了护在我身前的方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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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叫家长!”老师指着我,被其他老师拉住,音调高到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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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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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位长者,一位成年人,却只能如同孩童一般,用殴打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处理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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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家长和小学生告老师有什么区别?说是沟通,实际上是最无力的方式来维护着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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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一点点的打开方锐之前纂成拳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冷粘腻,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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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叔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跃跃欲试,看样子很想和我的父母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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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的,他们尊重我的选择。
7.
当时我妈正在出庭审,听了电话后只派了助理来,她压根没当回事。
我看着笑的异常和煦的小姐姐走入办公室对我做了个退下的手势,便和方锐一起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一路上迎接着各色眼光的洗礼却心里有种微醺的兴奋感。
窗外鸟声迟迟,百草祁祁,碧空如洗。
方锐和我依旧拉着手,走在狭长的廊道上,一侧书声琅琅,一侧春和景明。
“媳妇。”他突然叫道。
我心里默念,君子坦荡君子坦荡,推了推眼镜,回了声:“嗯。”
他快走几步拦在我的我的身前,双眸灿若朝阳,呵呵一笑,又一次叫道:“媳妇。”
“……有事?”我低头,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没事媳妇你脸红了。”方锐的声音清朗明媚,像是玉石击打盘底。
我觉得我的脸真的红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我幼时偷偷喝光了爸爸的米酒,很甜,微醺。
“媳妇你刚刚真帅。”他声音恹恹,似乎不太开心,下一刻他就说道:“你这么有勇气,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有点儿不开心。”
“我这么有勇气,完全是因为你给了我勇气。”我轻轻的摸上了方锐被打红的那一块皮肤,他的皮肤很好,嫩嫩白白,像是妈妈做的双皮奶。正因为如此那一块红刺的我眼睛疼,心下又涩,又紧张。
方锐看着我,扒拉下我的手自己捂着脸傻笑,明明很害羞,却偏生一副得意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那些话,我才懒得说,那些事,我才不会做。
比如找我爸求帮忙。
爱情在合理范围内改变了我,我还觉得不赖,我爸很开心我学会找他帮忙。
这个社会现在是不平等的,无法改变,只能适应加之保持本心。
比如,适应社会利用规则让我们过的好过一点。
这一学期结束,班主任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平调到另一所中学,从某种意义上来时还算升了半个职,这事所有人都只当做是普通调职,爸爸做的极为妥帖谁也没想到根源在这里。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终归没说什么。
这个社会很奇怪,他把教师警察和医生塑造成了灵魂工程师人民公仆和白衣天使一般的存在,把他们的地位摆的太高,人们的期待也太高,奈何却没有合理的薪资待遇。
在这个利益和享乐被奉行为至上原则的世界,人不可能真的没有私心。老班也不容易,她的家里还有个孩子,还是个单身母亲,所以才有了有违师德的直接缘由。
我理解她的心意和处境,但无法接受这种表达方式,很抱歉,我背景大,所以请您去别处吧。
根本缘由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欲念,而欲望一旦出了闸门则自己是无法控制的。
至于其他?放纵一个人的恶念最终会使她突破个人底限,她如若不能理解明白她的做法有违人德,那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放任他作恶,不过这法子太过于阴损,不建议使用。
我果然不是君子。
8.
哪怕交往了方锐也别想看我的练习册。
自己的作业需要自己做,哪怕做的答案不对。
“这一处最好先做垂线。”我给他讲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