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去做,若是有需要我的,就跟我说”后宅的事儿,陆昳基本上不管,不过陆昳知道,贾萱也不是那苛刻的性子,恐怕是有人手伸的太长,做的太过了,她刚好借着这个事儿发作呢。
贾萱点头,转头就说起了第一次出远门的儿子,“祁安现在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按照行程,他们这会儿应该正在船上”
“是啊,这会儿应该在船上,这孩子第一次坐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晕船?”儿行千里母担忧,祁安离开这几天,贾萱连觉都睡不好,就怕这孩子路上遇上什么麻烦。
“放心吧,有钱二跟着呢,他会照顾好安安的。”要说陆昳不担心,也不可能,毕竟是儿子第一次出远门,只是父亲的感情大多更深沉一些,不太会表现在面上。
“嗯”
“睡吧”陆昳拍拍贾萱的肩,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陆家众仆心惊胆战的被钱大召集到了前院。
“陆家这宅子我们住了十多年了,你们中最早的,也在陆家呆了十多年了,我自问,赏罚分明,对你们并无苛刻,然俗话说的确实不错,人心不足蛇吞象……钱大,你来告诉我,十年前,我让你去菜市买菜,鸡蛋是多少钱一只?”
“回太太,两文钱一只”太太这明显是要拿人立威,钱大当然要帮着扶梯子。
“很好,那我再问问,现在厨房里买鸡蛋是多少钱一只?”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啊”贾萱一说鸡蛋的事儿,刘三郎家的就知道,要坏事儿了。
“你还没回答我,现在厨房买鸡蛋是多少钱一只?”贾萱手里捧着一杯不冷不热的蜜枣茶,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说话温温和和的,敲打在这些奴才的心里,却跟那重锤似的。
“回太太,厨房里的鸡子,是,是,是五文钱一只……可是太太,厨房里的鸡子,那都是捡着好的挑的,贵一些,贵一些也是……”刘三丫想说是正常的,又实在没这个脸。毕竟这事儿说破了天去,那也是她娘贪了钱。
“啧啧,三丫,你这张嘴,打小就能说,当年若不是你这张嘴,太太怕还不会留下你们一大家子呢,怎么当年吃不上饭,活不下去的日子过去了,就开始想着占主家便宜了?我呸,就没见过你们家这样忘恩负义的……”
“太太,太太饶命啊,求太太看在奴婢一家伺候这十多年的份上……”
看着刘三郎家的老不要脸,钱二家的忍不住又想怼她,被贾萱给叫住了。
“钱二家的(舟儿几年前,经贾萱做主,嫁给了钱二,嫁人后,依然留在贾萱身边伺候。)”贾萱轻轻唤一句,钱二家的虽然仍然脸上带着怒气,到底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刘三郎,你怎么说?”
“太太,奴才……”刘三郎是不善言辞,却不是傻的,他媳妇闺女贪厨房银子这事儿,要说他一点儿不清楚,那根本不可能,只是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一次两次府里太太没发现,他这胆子也就大了,心里想着反正府里也不缺这点东西,也就渐渐不放在心上了,现在再后悔也晚了。
“钱大,去找了蔡牙婆来……今儿我就让你们都看看欺瞒主家的下场,之前立下的规矩,有没有记住,我也不检查了,但是从今往后,你们可都给我把家规刻在心里,但有或忘亦或是违了家规的,你们太太我也不跟你们说别的,全都提脚卖了……”
“太太,太太饶命”这下不仅刘三郎家,除了贾萱,全都跪下了。太太杀伐果断,她们以后可再不敢当差时赌钱,谋夺主子家里的钱财了。
很快,蔡牙婆就到了,从钱大口中得知了刘三郎一家的事情后,蔡牙婆看刘三郎媳妇的眼神就恨不得把她吃了。这是毁她的名声呢?这要是传出去,从她手里出去的奴才还是她的远房亲戚,贪了主子家里的银子,那以后还有人家敢从她这儿买人吗?
“给太太请安……”蔡牙婆心里可是忐忑的不行,就怕陆家把刘三郎的事儿迁怒到她身上去,那她可真是冤枉死了。
“蔡牙婆,说来这刘三郎一家还是你的亲戚,只是在我这儿犯了事儿,我这当主子的要处置了,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说着,贾萱站起身,还扶着钱二家的,围着蔡牙婆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