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树林,听见男孩呵斥的声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昨晚看见的三个男孩中的一个。他有着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双眸,正在挥掌。
“日向日差?”野晒喊出她记忆里的名字。
男孩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愣了愣,转头看来才发现是昨晚才见过的同龄女孩。他回忆了一下,试探着叫到:“九野?”
是这个名字吧?因为只见过一面,她也没有说太多话,作为被请的人反而是几个人里存在感最低的。
“你在做什么?”野晒问。
“练习柔拳。”日差叹了口气。
“你的眼睛,很特别。”野晒看了他半晌说道。
“嗯,这是日向家的白眼,可以透视,也可以看见身后,是三大瞳术之一。”日差这才想起女孩应该是普通人,“野晒不是忍者呢。”
不是忍者,真好啊。
日差有些羡慕,却也庆幸她不是。
“……”野晒没有答话,盯着他看了许久,“额头。”
“什么?”日差愣了愣。
“你的额头。”野晒抬手指向日差的护额,“有异物。”
野晒能清楚地看见人的灵魂,但日向日差的灵魂并不纯粹,她能看见被护额遮挡住的地方有一个淡绿色的「×」,看上去碍眼极了。
“这里有不属于你身|体的东西,它阻碍了你。”野晒指了指额头,又指向他的脖颈,“你看不见这里的正后面。”
准确来说,应该是「第一胸椎」的正后面。但野晒并不懂这些标准的词汇,她只是想指出这一点。
日向日差一下子僵住了,原本挂在嘴边的微笑凝固在那里,上翘也不是,下弯也不是。
“你不喜欢它。”野晒语气肯定地说道。
“……你不该提起这个的。”日差有些尴尬地说道。
咒印是他永远的痛,他永远只能是分家。
他憎恨这一点。
他憎恨着宗家,憎恨着哥哥,甚至有些憎恨即使他是分家也依旧对他和日足没有什么区别的父亲。
命运太残酷,只是晚几分钟出生,他的一生就被改变了。
但野晒只是单纯的指出所谓的「异物」,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所代表的意义有什么,又或者拥有它会怎样。
她只是没有目的性的说了出来。
日差是个喜恶分明的人,不可能因为这点去厌恶一个同龄的孩子。
“……”野晒没有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日向日足。”
“我还真好奇你是怎么分辨哥哥和我的。”那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日差松了口气,这样说道。
“直觉。”野晒说。
其实她本来想说灵压。
每个人的灵压都有不同之处,因为灵魂本身会造成其灵压的特异性,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分辨长相相同的人。
但是人类应该不知道灵压是什么,于是野晒就脱口而出了「直觉」。
日差顿时有些纳闷。
“还有气息。”野晒想了想,补充道。
日向日差的气息比日向日足要柔和得多。
“父亲昨晚还想让你来玩猜猜我和日足谁是谁的游戏。”日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现在看来好在没有。”
父亲一直都那么幼稚。
但正因为如此自己和日足的关系才缓和不少。
野晒:“那好无聊。”
日差:“……”九野还真是直白啊……
但是意外的……比起宗家的嘲讽,分家的冷漠,他更喜欢野晒这样的人。
“这个动作的时候可以慢一点。”野晒抬起手从身前划过。
日差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日向家柔拳的动作都是代代相传,这样随意的更改未免太过草率。而且她并不是忍者,指手画脚未免太自大。
但日差并不想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失去刚刚才认定为朋友的人,于是他抬起手再次打起了柔拳,在野晒说到的地方放慢了速度。
他惊异地看着手掌间的气流,再回头看向野晒,她依旧是一脸平淡。
放慢速度之后原本攻击的动作似乎变成了格挡,但他发现没那么简单。这个速度一旦对方攻过来,便可以借力打力将其移动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如果自己要进攻,就会多出两个出掌的方向。